她闭上眼睛,只留下听觉和感觉,或许,她也是钢琴的一部分。
时间被无限放慢,变得冗长,她能听到时间和音符一同流逝的声音。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至曲终音绝,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肺里好似很久没有氧气停驻了。
贺时鸣看着那紧紧攀住他手臂的女孩,已经呆滞的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线被拉在他的手上。
随他摆弄。
他明知故问:这曲子有这么好听吗?都听傻了。
乔曦还在费力的呼吸,脑子依旧沉浸在一片虚无之中,过了好半天,她才缓过神来,幽幽的看着他。
“放我下去”她咬着音,呼吸还没有恢复平静,仔细去听,能听见她的声里还带着颤音。
男人笑着把她抱下去,放在了钢琴椅上,也不急着擦手,反而去抚她那柔软的红唇。
微微甜腻的气味钻进嘴里,她不知所措,僵在原地。
乔曦轰然间明白什么似的,惊慌去瞪他,他笑的更开心了,捏了捏她的脸,“还能走吗?不然我抱你去洗,好不好?”
“才不要你管!”她没什么力气,推他的动作都是撒娇而已。
贺时鸣觉得她羞涩的模样实在是可爱,轻松的把人捞进怀里,乔曦乖顺地歇在他肩头,回首看了一眼那台钢琴。
黑白键清晰分明,在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晶莹的光泽。
她有个奇怪的想法,这么贵的钢琴渗了水,会不会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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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乔岭转院的日子。
贺时鸣一大早八点半的例会推不掉,但跟乔曦说,他忙完就会去医院来找她,又把自己的司机和私人助理拨给了乔曦,让她有什么不懂的或搞不定的就直接找助理。
乔岭刚进大学,因为生病,每个月只有一周能去上课,但他的功课很好,基本上都是靠自学,在病房里不是看书就是上网课,但病房一共有四个病人,吵闹的时候很多。
每次见他在一片嘈杂中戴着耳机努力看书,乔曦就觉得挺心酸的,她连给弟弟负担一间单人病房的能力都没有。
贺时鸣让人预订的这间是个带厨房和阳台的套房,酒店式风格的装修,很是宽敞明亮。房间里被人打扫的一尘不染,桌上摆了冻蓝色的花瓶,里头插一束搭配好的鲜花。
乔岭被自己姐姐通知今早去新医院时,根本没想到是这样的。
“姐”乔岭站在门口,满脸惊讶,他甚至觉得自己姐是不是背着他中了彩票,“你哪来的钱定这么好的病房啊?”
乔曦也没缓过来,咽了咽,赶紧编个理由糊弄过去,“就最近拍了几个戏啊,赚了不少呢。”
乔岭“咦”了声,有些不信,他姐总共就演了三部戏,一个丫鬟,一个女鬼,一个花精。乔曦呸呸呸了几句,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
“给你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学习还不好?要不我把这房退了?”
乔岭着急,跳上床,直接霸占了主位,“别啊,姐!我马上期末考试了,还有两篇论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