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里,她病逝后,最可怜的就是她的儿子。
所以就算是为了儿子,她也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有事。
“娘不嫌药苦,就是太烫了。等一会儿凉了,娘就喝。”姚品娴望着儿子笑,满眼的温柔慈爱。
康安却说:“可药就是苦的啊。”之前他生病喝药,药很苦他喝不下,就是娘拿了蜜饯来给他过嘴的。
如今娘病了,他也要像娘照顾他那样照顾娘。
姚品娴这才想起来,儿子如今大了,都跟着先生开始念书了。早不是从前的幼童,还一副由着她哄骗的模样。
“药是很苦,可有康安这样关心娘,娘心里是甜的。心里甜了,药就不苦了啊。”姚品娴一本正经。
康安却害羞了。想笑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闷着头,不让人家看到他笑。
魏王看看儿子,又再去看看妻子,此刻黑眸深处也隐隐浮起一丝笑来。父慈子孝,夫妻和睦,天伦之乐大概便是如此。
白天魏王和康安都不在,所以,白天便是崔雨瑶侍奉在姚品娴身边。
而自从姚品妍也住进来后,姚品妍也是日日一早便过来,然后等太阳下山时,她再和崔雨瑶一起离开,各自回各自住处去。
崔雨瑶来,是一心一意只想侍奉好姚品娴的,但姚品妍却不是。
她是听了祖母的话,过来看着崔雨瑶的。生怕姚品娴这个魏王妃会单独和崔雨瑶说
些什么,也怕崔雨瑶伺候在魏王妃内寝,会有亲近魏王的机会。
但她来了有几日,几乎是时刻都盯在崔雨瑶身边的,却也不见她这些日子和魏王能有什么碰头的机会。每日都是一早魏王出去上早朝了后,她才过来,然后等傍晚魏王快过来后院时,她回去。
姚品妍过来,不是真心想伺候病人的。如此反复几日,她心中也没了耐性。
这日姚老太太过来后,她私下里便和祖母说起了这事。
姚老太太却笑她傻,她说:“让你住进来,盯着那个崔雨瑶倒是其次的。如此近水楼台,难道你就没有邂逅魏王的机会吗?便是没这个机会,也得制造这个机会。”
又说:“近来我细细盘算了一下,算是想明白了。年前峥哥儿和你父亲闹了不愉快,收拾了包袱就退了鸿鹄书院的学,转身去南方求学去了。到如今,大半年过去,他也只给他母亲写过信,从未给你父亲,或是给我这个老婆子带来过只言片语。”
“你父亲和裴氏近些年来一直感情不睦。夫妻不睦,如今又父子决裂……怕是那丫头心中也因着这个生气,这才突然变了性情似的,处处与姚家作对。”
“她心中肯定也在想,如今她是魏王妃还好,咱们姚家多少会顾及着她的身份不会对裴氏和峥哥儿如何不好。可一旦她不在了,再由你做魏王继妃,她会觉得自此她的母亲和兄弟都不会有好日子过。所以,便如此着急着筹谋,随便弄了个崔氏女过来。”
“崔氏女虽背靠允国公府,但却是旁支,身份并不多高贵。她没有娘家支持,日后就算她育有魏王子嗣,也必是越不过康安去。何况,她是那丫头亲自挑的,日后崔氏必然也会念及这个情分。二姑娘这一手盘算打的,可真是好。其实站在她的立场去看,她这样也没错,只是可惜,她是在与我们姚家为对,那便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