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先下去吧,这里大姑娘伺候着就行,无需你们留在这里。”老太太打发了下人们都走。
待下人们都退下去了后,姚老太太这才语重心长道:“和你说过多少遍了,以后这样的话别说,这样的事也别做了。眼下形势如此,我们该顺形势而行。”
姚品妍还是不甘心的。
“可本来……”她委屈的都有些哽咽起来,“本来我是可以做魏王妃的,却偏偏要让她替我嫁。若当初是我嫁了,如今她有的这一切就都是我的了。再退一步,本来我也是有机会嫁给沈大人的,可他却突然改了初衷。如今,我被逼无奈只能嫁给那个姓黄的,而沈大人却对她那般俯首称臣。”
“祖母您没看到那画面,那沈寒清何曾那样卑微过。他在我们面前,在父亲面前,哪次不是摆着一副清冷的架子,把自己端得高高在上。可偏偏到了她那里,到他们姐弟那里,他却是如此的极尽讨好。”
他高攀不上的男人,却去对她极为厌恶的女人献尽谄媚,这叫她如何能咽得下那口气?
“哼,也不知道魏王是不是瞎了眼,他到底喜欢她什么?不知检点,都是人妇了,却还不害臊的公然与别的男子私会。呸!”
姚品妍如今性情也似有大变,从前虽也有些小性子,总归还是娇娇柔柔的一个娇小姐,一言一行都是有规矩和礼数的。而如今,却越发变得似一个泼妇般,动辄呸人,或是一口一个小娼妇。
言语之间,尽是污言秽语。
老太太知道她生气,所以顺着她话劝了几句:“忍一忍,小不忍则乱大谋,当年韩信还受过胯下之辱呢,如今你受的这些,又算什么?妍儿,记住祖母的话,好汉不吃眼前亏。如今形势不对,你该安安静静的养精蓄锐才是。”
“若日后准姑爷是个有出息的,你能妻凭夫贵了,再出这口气也不迟。”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而且,也未必能有那个时候。”姚品妍觉得,凡事还是得靠她自己。
老太太沉沉叹息一声,她是有些累了,她说:“没几日你就嫁人了,嫁了人后,你和姑爷好好过日子。”又道,“好在你是没有公婆要侍奉,且黄公子也在京城置办了宅子,你无需远嫁。如今,这算是唯一能安慰些的了。”
是啊,能嫁在京城,能没有公婆侍奉,这就算是安慰了。
看看姚品娴,再看看她,她们之间的差距,难道不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吗?
又过几日便到了姚品妍出嫁的日子,再嫁不是初嫁,纵是姚盛举再疼爱这个女儿,也不好为她大操大办,只能一切从简。所以,姚品妍再嫁嫁得并不风光,排场也不大。
且天公也不做美,偏那日还大大雪,前来迎亲的车队要跟风雪抗衡,被冻得头晕目眩,哪里还能有什么精力吹笙鼓乐。
总而言之,这场婚礼办的极为寒碜。路上连个观礼的人都没有,冷冷清清的,跟送丧一样。
这件事,又更是激怒了姚品妍,激发了她对姚品娴的恨。
总之她现在但凡心里不舒爽,她就习惯性把一切罪责都怪到姚品娴头上。
不过,姚品妍的这些对姚品娴的怨恨,姚品娴并不知道,她也并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