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看出来了,冬麦爱人对冬麦多好啊,刚才坐下来的时候,她爱人提前把椅子摆正了,又帮她倒水。
她长这么大,可没见过一个男人会在别人跟前对自己女人这么好。
再看冬麦这身穿着,那真是大方洋气,冬麦这是命好,赶上好男人,过上好日子了。
提起“有的没的”,冬麦便想起来了,当时她都说了自己能生,但是似乎没人相信。
而现在,她连孩子都怀上了。
她挑眉,笑着看了一眼沈烈,其实她还是有点小虚荣心的,这是同学,见一次面,又不是天天见,应该说了也没事吧?
沈烈接收到了她的目光,知道了她的意思。
于是沈烈便笑着说:“对了,冬麦已经有了身孕,在公社医院查出来的,我们打算明天先不回家,在招待所住一晚,后天周一,正好去医院再检查检查身体。”
他这话一出,同桌所有的同学都愣了。
啥,冬麦连孩子都怀上了,不是说不能生吗?
邱淑芬也是疑惑了,不敢相信:“冬麦,真的,你这是有了?”
沈烈淡淡地看了一眼邱淑芬:“社区医院查的,这能有假?这种事也不是开玩笑的。”
邱淑芬顿时不好意思了:“我,我没别的意思,就是纳闷,因为——”
沈烈:“因为之前有人说我爱人不能生育?”
邱淑芬脸都红了,她没想到沈烈竟然这么直接说出来,她下意识里有些害怕沈烈,感觉沈烈看人的眼神很严厉,很有压迫感,她只能点了点头。
沈烈笑了:“那是别人传出来的谣言抹黑我的爱人,这种话哪能信?”
说着,他扶住了冬麦:“冬麦,你别多想,现在你怀孕了,有些长舌头到处传流言传出来你听了心里不好受,别和那些人一般计较。”
冬麦听这话,便想起来,她曾经和沈烈说过同学聚会的事,当时其实有些憋屈,孟雪柔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她不能生孩子,她解释了自己检查出来没问题,但是没人信。
现在好了,他一下子在大家面前这么说,算是出了一口气——虽然有点措辞严厉了。
沈烈这么说了后,在场同学都有些尴尬,不过很快就有人笑着说:“这样乱传谣言确实不合适。”
沈烈看向大家,依然是笑:“各位都是冬麦的同学,我是一个粗人,没怎么上过学,我说话不中听,大家不要介意。”
大家忙道:“没有,没有,沈同志这么优秀,说得在理!”
这个人帮社办工厂把梳棉机改造成梳绒机,干出这么厉害的事,竟然还自称粗人,这简直让人怎么活?
这时就有同学赶紧转移话题,说起卖羊绒的事,一提羊绒的事,气氛重新活络起来了。
其实这年头,光靠着种地,能挣出啥钱,现在改革开放了,谁不想趁机干点什么。
梳绒这个事儿,需要本钱大,一般人又没技术,想干这个不容易,但是如果有个认识的人在干,看看沾沾人家的光,没准就成了。
这些同学中,有些自然是想着沾孟雪柔的光,要不然干嘛对孟雪柔小心翼翼的,但是孟雪柔那里太高了,一般人想够都难,现在有个沈烈冬麦,如果能帮衬大家一把,大家自然都高兴。
一时之间,沈烈倒是成了这桌的重要人物,大家七嘴八舌的,全都奉承着,冬麦坐在沈烈旁边,看着这情景,又想笑,又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