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于思弦摇头,她便给出了答案:“因为我是秋天生的,那天正好是白露,我娘怀我的时候听说了朱娘子替父守城的是壮举,十分钦慕,所以就给我取名叫白露,说一听就能想到秋天,万物萧瑟,天地肃杀,很像个女侠的名字!”
于思弦知道白露的母亲是个官家小姐,听到这儿,嘴角不禁抽搐一下:“你娘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白露白了他一眼,说:“我喜欢这个名字,而且我将来就要当女侠,去行侠仗义!”
于思弦看她这样元气满满的模样,又情不自禁的想要微笑。
最后他伸手揉了揉白露的头,承诺道:“好,我帮你找两位最好的习武师傅,只要你不怕苦。”
白露眼眸里全都是亮晶晶的光:“我才不怕苦,大英雄的女儿怎么能怕苦呢!”
……
周书惠丢了,周夫人的陪房和一众随从又急又慌,沿着官道的两个方向分头去找,没能寻到周书惠本人,却找到了几名盗匪的被杀现场。
草地里掉落了一枚项圈,正是周书惠此前脖子上戴着的。
陪房吓得心脏都差点从喉咙里跳出来,惨白着脸,赶忙去寻人帮忙。
周家也是名门,驿馆不敢怠慢,匆忙去报了官,又着人去调查现场,看有没有遗落下的蛛丝马迹。
从周书惠离开到她遇上盗匪,于思弦等人路过将她带走,再到周家人循迹而来,中间间隔的时间不算太久,现场痕迹基本得以保留。
几名仵作四处观察良久,商讨之后,终于统一了说法:“周小姐离开驿馆之后,便漫无目的的往前走,正好在这儿遇见了几名盗匪,被夺走了项圈,就在这时候,官道上有其余人路过,嗯,不管中间发生了什么,最后,他们将周小姐救下……”
陪房脸上半分血色都没有:“我们家小姐是被后来来的人救下了?”
几个仵作小心的对视一眼,摇头道:“只怕未必是救。”
为首的说:“要真是纯粹好心救下,必然得问清楚事情原委,此处距离驿馆如此之近,为什么不将周小姐送回去?看几名盗匪是死状,应当是被高手所杀,既然能轻而易举的料理掉盗匪们,没道理空不出人手送周小姐回去的。”
“被杀盗匪中有一个距离官道特别近,路边野草又有被压过的痕迹,看地上残留的半只脚印,应当是周小姐留下的,根据方位判断,她应当是直面了那个盗匪的死,这实在是……”
“再就是那枚项圈,真要是好心救她的话,不会将项圈丢下不管的,除非是杀人者奉令而为,只管杀人,不管取回项圈。”
陪房听几名仵作说完,腿软的几乎站不住脚。
自家小姐近来格外胡闹她是知道的,老夫人和夫人为何送小姐回京城,她也是知道,但现在小姐丢了,落在一群不明身份、善恶难辨的人手里去,她痛心断肠,懊悔自责也是真的。
她跌坐在地,痛苦不已:“小姐丢了,叫我回去怎么向夫人交代?”
但事实总要面对,隐瞒也是于事无补。
陪房知道此事干系重大,饶是心内自责,如有火焚,也不敢拖延,留下几个人在这儿等着,看是否会有新的发现,自己则带人匆忙返回平城,将此事告知于周老夫人和周夫人婆媳俩。
周夫人前不久刚失去了丈夫,这时候又丢了女儿,脸上白的像纸,眼眸瞬间失去了神采,死死的捏着小女儿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
周书瑶被母亲捏的手痛,抬起头来看了眼母亲这时候的神色,便忍着没有出声。
周老夫人先是惊诧,很快会意过来,见陪房与儿媳妇俱是失魂落魄,不禁叹一口气。
“别自己吓唬自己,”她说:“书惠现在必然没事。”
陪房愕然抬头,周夫人也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娘,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您知道书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