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周书惠抽泣道:“但是我真的很害怕,我从来没见过……白露她好厉害啊,明明比我还小,见到死人却面不改色……”
于思弦笑了。
下一瞬,他伸手扯住周书惠的头发,狠狠将她掼到脚下:“别在我卖弄你那点小聪明,我可不是白露,会心慈手软!”
于思弦年纪虽轻,手上的力气却大,更别说周书惠这时候只是个八岁大的女孩,她只觉得头皮仿佛都要被生生撕掉,痛呼一声,趴在车厢底下抽气不止,没等开口讨饶,脸颊上便贴过来一把冰冷匕首,刀锋上那一星寒光闪烁。
于思弦随手将那匕首在她脸上拍了拍,每一下都叫周书惠浑身战栗:“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要是有下次,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再把你眼珠子剜出来!”
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周书惠憧憬的是做大反派的心尖宠,享受大反派宁负天下不负自己的独家宠爱,却没想到憧憬了半天,心尖宠没当上,独家宠爱也飞了,自己反倒成了被负的天下。
这时候周书惠就觉得于思弦身上的光环没那么亮眼了,眼睫挂泪,屁滚尿流的从车厢底部爬起来,蜷缩到了离他最远的那个角落里。
于思弦见状冷笑,反手将匕首收起,合上眼闭目养神。
约莫过了半刻钟时间,白露回来了,周书惠显而易见的察觉到于思弦周身的温度似乎高了些,几乎是不受控制的开始妒忌,也恨。
妒忌白露,恨白露,妒忌她得到了于思弦的特殊宠爱,恨她抢走了自己的心尖宠待遇。
也恨自己,好好的官家小姐不当,非得往外跑,这时候到了于思弦手里,沦落到这等境地。
但生活总要继续。
落子无悔,这条路终究是她自己选的。
回到肃王势力的大本营荆州之后,于思弦去同父亲议事,白露则叫人取了笔墨来,又专程请了个识文断字的先生,拉着周书惠坐下,道:“你说,这位先生写,把你跟我们说的再复述一遍,咱们多写几份,到时候直接把书信发到平城去,发到京城去,你娘和你外祖家都得知道你祖母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勾当才行,揭穿她的虚伪面目,拿回原本就属于你的东西!”
周书惠:“……”
真要照她说的写了的话,那还不马上就被人揭穿了?
她头皮发麻,勉强解释:“毕竟是嫡亲祖母,我又是小辈……”
白露不假思索道:“正因为是嫡亲祖母,所以她对你痛下杀手,这才更加可恶!快说呀,书惠姐姐,你在犹豫些什么?”
周书惠没想到白露不仅脑回路不同常人,还风风火火说干就干,又怕自己露馅,哪里敢讲?
几次推辞之后,白露就笑了,让人请那位先生出去,眸色冷了:“你这个撒谎精,从头到尾没一句实话!!”
周书惠脸色顿变!
“你有胆子一个人往外跑,从二楼上滑下去,而不是坐以待毙,可见不是傻子,也有胆识,既然你祖母要害你性命,谋夺你父亲留下的家产,你又为何不敢奋起反击?”
白露冷冷道:“我给你想的法子,算是最直观有效的了,你为何顾左右而言他?要不然,使人带着你回平城去击鼓鸣冤?大将军派遣去调查你父亲之死的人还没有离开,你这时候出头状告,他一定会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