态度与刚刚完全不同,热情度提升了好几个加号。
许厂长这会儿也不着急了,将戴誉拉到一旁问:“这玩意真有他说得那么厉害?”
戴誉摇头:“用在装啤酒的木箱里,能起到一定的保温作用,但是完全靠它保温不太现实,毕竟它的密度并不高。不过咱们厂本来就要购买保温材料,这种玻璃棉应该是目前能找到的保温效果最好的了。用了它,再在货箱外面蒙上棉被,短途运输不成问题。”
又补充道:“这种玻璃棉毡有个好处,它可以重复使用。”
许厂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嘀咕道:“主要还是为了那三千个玻璃瓶……”
他折返回去拉着李科长,将他们的诉求说了。
李科长一脸为难道:“啤酒瓶的事,我做不了主,如果你们想要这些玻璃棉,我可以按照处理品的价格给你。”
戴誉给厂长帮腔:“我看你们仓库的空间挺紧张的,这些玻璃棉足有三四吨了吧?您要是同意我们厂长说的方案,这批货我们今天就可以派车拉走。”
李科长自己做不了主,需要回办公室给厂长打电话请示。
许厂长自己就是当厂长的,对于领导的心态还是有把握的,有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把长久积压的货品赶紧出手了,难道还留着过年呐?
机动物资在之后再生产就是了。
果然,没到二十分钟,李科长就笑容满面地给啤酒厂二人带回了好消息。
解决了厂里酒瓶和供货的问题,戴誉向许厂长请了三天假,参加省里举办的青年社会主义建设积极分子大会。
与他一起的,还有厂妇联的刘宁。
这次大会的举办地点,是在省人民委员会也就是后来的省政府大礼堂。
上午八点半,戴誉二人结伴抵达礼堂所在的那条街时,远远看到有许多穿戴一新,胸前佩戴党徽和大红花的男女青年走上礼堂那条长长的阶梯。
刘宁与他互看一眼,感慨地问:“咱俩是不是太不进步了?”
“好像有点。”戴誉也颇觉好笑。
他俩既没有党徽,也没给自己弄个大红花戴戴,看着就不像什么积极分子。
刘宁摇头叹道:“咱俩算是捡了大便宜,当初这两个名额本是要拿去车间分给先进工作者的。不过,我们许主席为了把扫盲班办好,愣是将它拿出来激励扫盲班的老师了。”
戴誉扶上他的肩膀:“那就走吧,别浪费了许主席的一番美意。咱也跟全省的优秀青年们多多交流学习。”
参加这次大会的代表共有六百多人,大家都是来自农村、工厂、医院、学校以及机关单位的青年积极分子。
当戴誉二人持着代表证进入会场时,其中大半的座位已经坐上人了。按照代表证上的座位号,在会场的中间位置,他们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甫一落座,刘宁就摇晃他的手臂,指向前方一个戴红领巾的小少年。
“你快看,居然还有小学生来参会!”像是在看什么西洋景。
戴誉也有点好奇。他原以为自己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能来参加这个大会,已经算是很年轻的了。
谁知来到现场才发现,大家不但都很年轻,甚至还有十三四岁的小学生夹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