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这样?”那这事就有点麻烦了,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弄这么两个人整天盯着潘教授他们,可不是什么好事。
“呵呵,前两个月我把他们调到民兵连去了,跟着咱队里的小伙子到山里巡逻。要是在巡逻的时候打到了大型猎物就归队里,打到小的可以归他们个人。”
“这活儿他们应该是乐意干的。”戴誉笑问,“他们会打猎嘛?”
“好像是不会的,”芦根生摸摸鼻子说,“没见他们打到什么正经猎物,倒是有一个小子,笨手笨脚地掉进了抓大型野兽的陷阱里,把腿摔断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养伤呢。”
戴誉:“……”
“队里还得出口粮养着他们。”芦根生不太高兴。
因为外人的加入,他们队里已经暂停在山上种粮食了,现在就全指着队里明面上的那点地过活。
戴誉也不知道说啥,安慰地拍拍小舅厚实的肩膀,反正他们没精力找几个教授的麻烦,他就放心了。
俩人在外面喂了半天蚊子,叽叽咕咕了小半宿,才回屋去睡了。
次日清晨,秦学艺起了一个大早,将睡得迷迷瞪瞪的戴誉从床上拉起来,连早饭都没吃就跟着芦根生去了潘教授夫妻所在的小屋。
队里给几个来芦家坳劳动的教授统一在距离河沿一百多米的位置盖了一排小木屋。
名副其实的河景房。
虽然看着简陋了一点,但是遮风挡雨是没问题的,而且每个家庭有一间独立的屋子。比很多地方十几人挤在一个窝棚里的情况强太多了。
他们走到潘教授家门口的时候,潘教授的小孙子正在生炉子,打算熬点米汤。
见到芦根生就恭敬地叫了一声“队长”,然后看了眼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年轻人,疑惑问:“队长,您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芦根生点头:“找你爷爷有点事。”
“那您直接进去吧,我奶刚出门挖野菜去了,只有爷爷在屋里。”
芦根生带着二人进门。
潘教授正坐在床上整理一份手稿,草稿纸已经将土炕铺满了。
“老潘,这两位是从滨江第二机械厂过来的同志,想找你问点事。”芦根生没说废话,开门见山地介绍。
潘教授的注意力勉强从那些零散的纸张上转移到三人身上。
与他对视以后,秦学艺迫不及待地说:“潘教授,我是滨江二机厂金属材料实验室的副主任,我们厂正在研制一种能对标300m钢的新型钢材,这次来想……”
不待他说完,潘教授就挥手打断道:“我一个老头子,整天猫在山沟沟里,已经很久没碰学术问题了,外面发展成什么样也不清楚。你跟我说这些也没用,我无法帮你解决问题。”
戴誉按住还要劝说的秦学艺,对潘教授抱歉笑道:“我这位同事见到您本人以后实在太激动了,都忘了做自我介绍了。”
“我叫戴誉,这位是秦学艺,他也是研究材料学的,是华大秦茹教授的研究生,我们目前都在滨江二机厂工作。”
听说他叫戴誉,潘教授认真看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看来这位就是他的那位笔友,老章的学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