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壮和温秋兰生的小儿子是她在徐家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可从小徐家人就教育他不和她亲近,说她是个“外人”,对方很小的时候,经常拿石子丢她,而徐箐箐她们就在旁边笑。
借用她的名义办了升学宴,收到礼金全都拿去给徐箐箐上了学。当时办的声势浩大,临近几个村都知道这事,把能请的都请了。
王秀芬就曾说过吃相难看。别人家同样得有考上的大学生,还得办升学宴请他们,徐家才会把钱还回去,不然就当“资助”他们家。今年亲戚朋友家也有考上大学的,人家就没办升学宴,徐家人也当不知道。
据说收了不少钱,亲朋好友也是不好意思撕票脸皮,当施舍罢了,背后唾弃不已。
不知道真实内情的外人,就觉得她和徐箐箐共同欠的人情,别人家孩子考上大学,若是没来送礼,就认为两个人都不地道。
她在温家干了很多很多活,吃不饱饿不死活着,温秋兰若是忘记给她生活费了,她去找徐壮,当真就如同乞讨。
大庭广众之下,对方给得不情不愿,甚至还会拒绝。
许是勾起了不好的回忆,她站着迟迟没动,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
“咔嚓。”寝室的门被打开。
施静烦躁尖锐的声音传来,“我去跟谁说?你们想让我怎么说?”
温芸回神,刚要往寝室内走,施静突然哭着吼出声,“谁管我啊?你们谁管我?我怎么办?”
她语气奔溃,许是见没人在寝室,放开声音哭着,肩膀剧烈颤抖,“我不想回家,我有家吗?那是家吗?”
“随便你们,随便行了吧?谁都别管我,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施静挂掉电话,“啪”一下就把手机丢在桌子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闻哭声,温芸抬出去的脚慢慢收回来,站在原地略带尴尬,她没想偷听却听个正着。
回过神来的施静发现了温芸放在桌子上的吃食,神色一愣,擦了眼泪站起来,要往洗手间走。
温芸没想躲,干脆也走进来,看到她通红的眼睛,担忧问,“你没事吧?”
施静吸了口气,轻摇了摇头。
等了好一会,她才重新出来,脸色也不太好看,坐回椅子上后转身,主动开口和温芸说起来她的家庭。
她家里是有几套房,可是父亲沉迷赌博,脾气躁又家暴,与母亲感情不和,已经抵押了两套房,爷爷奶奶是退休职员,养着她。
看似光鲜亮丽的外表,实际上家庭经济不怎么样。
父母不管她,人影都见不到,爷爷奶奶身体不好,也渐渐力不从心。
许是压抑得厉害,施静将家里的很多事都说了出来,温芸很诧异。对方虽好相处,但也有些高调,格外追求品质高的东西,喜欢强调家境不错,略带隐隐的炫耀,之前她和李茹两人时常一唱一和。
“李茹其实也一样,别看她高高在上,用下巴看人,她比我还惨。她家重男轻女,爷爷奶奶压根不理她,他爸也没怎么管她,她妈对她挺苛刻的。家里的东西,据说都不会留给她,免得便宜外人。”施静吃着温芸给她的水果,觉得说出来好受多了,又说了自家的不少事情,有无奈也有埋怨,更有气愤,把温芸当成了倾诉对象。
温芸也绞尽脑汁去宽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