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季席看来,季淮趣得很,就跟一块木头一样,饶是沈青青性子再好,再趣,那还真白搭,真是走了狗屎运。
沈青青看着碗里的鸡翅,季淮还挺上道,她也识相没再扯起话题,免得扯回自己身上。
季姿兰吃完饭就放下筷子走了,一看就在甩脸子。
见此,顿饭大家吃得心里多多少少不太自在,到时候季奶奶和季母他们就陪季小姑在东家长西家短在聊,几个晚辈都回了房。
季淮两人的婚房就在季父季母房间旁,原本是季淮的房子,结婚后重新装修过,看起来也很新。
她坐在床上,手里拿着红包袋,起身去问问季席他们给了多少,结果季淮就不太高兴了,还来了句,“问他们做什么?就季姿兰刚刚那个态度,肯定两百。”
“人家说不结婚是人家自由,谷童也是不婚主义。”沈青青压根没把事放心上,说到底就是无视,不在意。
“不一样,她这不叫不婚主义,她这叫愤愤不平和异想天开。”他往床上一躺,把手垫在脑袋下,看着坐在床边的她,缓缓道,“骨子里是世俗,那就得随大众过世俗的人生,是不想,那就得真的看透,得想通,不然就是自己为难自己。”
谷童和季姿兰差别大了,一个是权衡利弊下的选择,并且承担后果准备后路,就是体验人生,谷童最后也的确不婚不育,日子过得算自在,不枉活一,另一个是挑来挑去,没有自知之明花了眼,现在还到处挑,觉得别人都不如自己,恨嫁又贴上各种冠冕堂皇的标签,两者很矛盾。
“我不信你看得么透,那这么说你的骨子里也世俗对吧?”沈青青听到他么讲,轻哼一声反问。
“我世俗。”季淮没有丝毫犹豫,很肯定就说,“我辈子的梦想就是有老婆热炕头,没大奢望。”
没谁比他世俗了。
“”沈青青居然无法反驳他,拿着红包纸和现金去问季席包了多少钱。
她要站起来,现季淮拉住她,脸色不太好,“就给百,还问什么?”
“不知道他们给多少啊,总得问问。”沈青青拉开他的手。
“那就五百。”季淮坐起来,拿出现金给她,“直接给五百就行了,妈也才给百,算起来我们还倒贴。”
他虽然对季小姑没啥想法,但是也不没什么好印象。
“问问怎么了?”她就很不明白,“你不是闹吗?当然要统一,不然季大伯母又说我们有钱,抢了风头,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再说,没准季席他们给了一千呢?”
“怎么可能是一千?”季淮觉得她在说笑。
“小姑就生了一个孩子,你不也只有一个堂弟吗?陪读六年才考了个大学,她肯定很高兴,虽然的确不怎么大方,但是她对自己也没怎么大方,没钱就是没办法的事,万一他们趁次机会多给呢?小姑也不容易。”
“妈从小就跟我说,命好过得好,很大的运气,命运是捉弄人,那就逃不掉也过不好。”
沈青青就是这样,总会把人往好方面想,她虽然也看到季小姑母子惦记着季爷爷说的五千块,但那是季爷爷主动开口说答应的事,没争没抢,就是张子振努力的收获。季小姑就属于被命运作弄的人,自己都过不好,怎么对身边的人好?怎么活下去,怎么养大儿子才是她做的事。
张子振脚上还穿着几十块的盗版帆布鞋,洗得都发白了,衣领还黄垢,季小姑穿着几十块的衣服,季大伯母对她的吐槽,或许有一半的自身原因,但也很多她没办法改变的事。
“那就给一千,还问什么?”季淮还是没让她去,特别固执。
沈青青看到问题的角度,他没关注过,反正他在这个家没啥存在感,对季小姑没什么感,性子里也不会主动去了解,没有种共情能力。
现在虽然觉得她说得对,也突然理解季小姑的难处,是命运和生活把对方逼成个样子,以前觉得季小姑不会做人,或许有点吧,但更多的是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