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伯还是在笑,但我越发不安,对范伯伯说:“他可能是真的在痛了。”
“没事的。”范伯伯说,“这小子从小就会演,你放心大胆地回来,没人看他就起来了。”
话是如此,但我还是不放心地看了看繁华,说:“他眼睛都红了,好像是要哭了。”
范伯伯说:“他本来就爱哭。”
“可是……”
算了,我不跟他争辩了,对女佣说:“请医生过来。”
女佣闻言走了,我问繁华:“你是保持这样的姿势比较好,还是我扶你去沙发上靠一下?”
繁华虚弱地看向我,说:“扶我一下吧。”
“不能扶!”范伯伯说,“要是真打伤了,扶一下岂不是伤上加伤?”
繁华闻言,顿时吸了一口气,神情虚弱到了极点:“算了,别扶了……没想到菲菲会这样打我。”
“你别念了,”我已经很后悔这事了,说,“我扶你就是了。”
说着,我伸手过去,就想扶他。
然而范伯伯却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过来了,说:“来,菲菲到一边去,伯伯给你扶他。”
说着,伸手搂住了繁华的腰,一边说:“老大不小的臭小子,让人家姑娘扶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
繁华低喘着,看上去真的很痛似的:“我妈妈最爱的是我,然后是我姐,她说了,我爸爸排不上号……嗷!”
范伯伯在他额头上弹了个脑嘣。
我眼看着他的额头马上就红了,心想就算别处是装的脑袋也至少得冰敷一下。
还有心情继续挑衅范伯伯,真是……
不过范伯伯也真够孩子气,说到底,繁华的妈妈爱不爱老公这种小事,值得他生这么大气嘛?
医生很快就来了,做了一番检查后,说:“的确是打在了伤口上,会有点痛。”
我说:“我看那块伤口是已经好了吧?”
痂都快掉了。
“呃……”
医生正要说话,靠在沙发上的繁华已经楚楚可怜地哀嚎起来:“很痛……”
范伯伯斜睨了他一眼,问:“能有多痛啊?”
医生看看繁华,又看看范伯伯,显然很难做,最后对我说:“也是比较痛的,需要多多关怀。”
医生走后,繁华依然赖在沙发上。
范伯伯对我说:“这小子需要关怀,依我看,他就先忌口三天。”
我问:“怎么忌?”
范伯伯说:“海鲜河鲜红肉山珍这些发物都别吃了,葱姜蒜也算了,白面产气也不能吃,豆腐不好消化。”
繁华立刻问:“那我还能吃什么?”
我说:“喝粥吧,我亲手给你熬。”
“不能喝粥,”范伯伯说,“粥没太多营养,跟糖水没区别,对你的血糖不好……别喝了。”
繁华这下真的有气无力了,露出了狗子饿肚子时候的悲伤表情。
这时,女佣过来说:“小姐,小少爷们和小小姐回来了。”
范伯伯对我说:“走,咱们去找孩子玩儿去。”
繁华忧伤地说:“让孩子们来看看我……”
“不行,”我说,“你既然这么痛,就务必要静养。不能再让孩子烦你,再说了,他们三个要是给你吃些奇怪的零食就不好了。”
范伯伯看向我,满意地点点头,伸手在我头上按了按,说:“走,咱们俩去迎接那三个小捣蛋鬼。”
“好!”
我俩转身就要走,刚走到门口,身后便传来繁华的声音:“我错了……”
他溜了过来,可怜巴巴地说:“我是装的……”
我和范伯伯冷眼看着他。
“真的是装的,”繁华臊眉耷眼地说,“就是怕你一直打,而且把我打痛了,你就爽了嘛,谁知道老爷子一点面子也不给……”
说着,他幽怨地看了范伯伯一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父女两个。”
范伯伯哼了一声,说:“我才不管你小子是不是装的,你现在回答我,你妈最爱的是谁?”
我举起拳头,看向繁华。
繁华露出一脸“怕了”的表情,说:“是我爸……”
范伯伯命令:“声音大点,看着菲菲说!把句子说完整了!”
繁华看向我,说:“我妈妈最爱的是我爸爸,全世界最爱他。”
我憋着笑,点了点头,扭头看向范伯伯。
范伯伯满足了,对我说:“你看,范伯伯没有骗你吧……”说着又瞪了繁华一眼,“臭小子。”
三只回来后,繁华还是如愿见到了他们,被他们拉去玩儿了。
笑闹了一会儿,我感觉有点累,回房间准备躺一会儿,手机便响了。
拿起来一看,是权御的号码。
我接起来,那边传来的是稚嫩的小男孩声音:“姐姐吗?我是阿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