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不客气。
我拿起筷子,正要去夹刺身里的鲍鱼,便听到孙姨又说:“先生的伤口裂了,医生正帮他重新缝呢。”
我放下筷子,看向她。
孙姨就笑了,说:“吃吧,我就是说说。”
我再度拿起筷子,夹好鲍鱼,这鲍鱼是澳洲青边鲍,做成刺身后,真是鲜美极了。
我一边吃着,孙姨一边絮叨:“他昨晚被人扎了一刀,胳膊上那是贯通伤,缝了三针呢,医生嘱咐他,要注意不能提重物……刚刚也不知怎么了,忽然就崩裂了。”
忽然就崩裂了?
哪里是忽然,他既然想强迫我,就应该做好崩裂的准备。
幸好他崩裂了,否则刚刚他就得手了。
我咽下鲍鱼,冷漠地问:“你是不是想建议我去看看他?”
孙姨笑了:“哪有?看不看都行,太太您吃好了最要紧。”
那我就不看了,吃完饭后,我就走。
“不过呀,刚刚念姐打电话来了,说扎他的人查到了。”孙姨说,“说是权家人花的钱。”
我看向她:“权家人为什么要扎他?”
孙姨笑了:“这我怎么知道呀?有过节呗。先生是格斗冠军,平时还带着保镖,寻常人近不了身。”
我问:“那他怎么会被扎伤?”
“因为他昨天下午也不知遇到了什么事,忽然说想静一静,给保镖放了假,自己跑去喝酒。”
昨天下午……
那不就是他问我,相不相信轮回转世的时候吗?
真是……
精神都这样癫狂了,还喝酒……还抽烟。这些成瘾性的东西,只会加速他的精神病。
我无语地想着,与此同时,孙姨绘声绘色地说:“据他描述,动手的是个女人,看上去和太太您特别像。当时呀,那女人靠过来跟他讲话,还叫他‘老公’,他一时动情,就……”
我看向孙姨。
孙姨住了口,微笑地看着我。
我说:“您是想让我先去看他吧?”
孙姨笑了一回儿,微微叹了一口气:“我也不好贸然猜测是谁,但您知道的,念姐说得不会有假。”
我问:“念姐是谁啊?”
孙姨微微一愣,意外地问:“您不是……”
她忽然住了口。
我问:“我不是什么?”
“没什么。”孙姨立即干笑,说,“瞧我,呵呵……念姐是先生的二姐,家族里那些……地下方面的生意,都是归她的。”
我点了点头。
“你也看到了,那一刀的位置。”孙姨说,“是冲着心口去的。”
繁华的伤在左手臂上,的确离心脏不远。如果是他在对方动手前反应过来,用手一挡,正好被贯通,是能够成立的。
孙姨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自然是没法再吃饭,便站起身,问过孙姨,来到了楼上繁华的房间。
敲了敲门,没听到声音。
我径直推开门,一眼就看到了繁华。
他靠在沙发上,那个在权海伦打我那天给我瞧过病的男医生正给他缝针。我进来时,他抬起头,朝我微微一笑。
繁华正在接电话,听到门响便看过来,一边对着电话说:“先挂了,小可爱来看我了。”
我在繁华似笑非笑的目光中,来到医生的身旁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