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得一愣:“怎么?”
乔伯伯意味深长地说:“昨天有个哥哥来咨询,说弟弟可能活不久了,没有遗嘱的话,遗产要怎么分……”他就此打住,慈祥地笑了,“我就这么一说,你就这么一听。”
他当然不只是这么一说。
他在告诉我。
穆安安来找过他。
想起她上午最后对繁华说过的话,我忽然有些害怕,害怕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如果她知道我的病,知道我的痛苦,知道的软肋,那她所做的一切,给我的所有建议……
全都其心可诛。
她是我最亲的姐姐,在失去妈妈之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她都像我的另一个妈妈。
我不敢想。
上了出租车,司机问:“去哪儿啊,美女?”
“去海鲜城。”
我说着话,手机响了,是梁听南的短信:我朋友说,有间新开的店叫“月牙湾”,她想去尝尝,你愿意吗?
我改口告诉司机:“师傅,去月牙湾吧。”
月牙湾的装潢是原木风格,整体非常暗淡,房顶上缀满了发光的金色小星星和月牙形状的小吊灯,非常浪漫。
大厅里坐满了年轻人,看菜色像是那种适合约会的网红餐厅。
侍应生将我引进楼上包厢,这会儿,只有梁听南一个人在里面。
我一进来,他便笑着站起身,接过了我的外套,帮我挂到了挂钩上。
寒暄了几句后,我俩一起坐下。
我问:“你的同事呢?”
“她有病人,一小时后才能到。”梁听南拎起水壶帮我倒水,笑着说,“如果你来不及的话,我也可以帮她谈。”
“我倒是来得及。”我连忙说,“你可别误会,我并不是不信任你……是因为,我今晚不打算回家。”
梁听南顿时笑了。
我也反应过来,连忙解释:“我的意思是,一旦谈妥,今天就可以安排。意外流产就要住院,对吧?就不用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