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些东西，却是根深蒂固的。
不过看桑青大着的肚子，想来应该是没大事。
桑青悲愤的继续道：“我出了星河城，连夜就往虎亭赶，可惜我运气不好，半路的时候遇到了敌军巡逻，慌不得路之下我被追赶跌落悬崖，我在那崖底至少呆了数月，一面养伤一面努力的活着……”
想起那段屈辱的日子，连草地里的虫子都不放过，桑青便是眼底含泪。
顾玉书也不敢置信的深深吸了口气，怪不得他们在星河城找不到她。
唯有李氏小声的道：“这么一路摔打，孩子居然都没事？”
这本是一个正常的问题，但却是挑动了秦氏的神经，她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是诅咒我女儿流产吗？那可是你顾家的种……”
李氏被骂的没脸，低头不太敢说话了。
“可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些，而是，我与桑青，究竟哪个才是顾家主母，是走一个留一个，还是都走都留，今日必须要说清楚。”
周玉淡淡一语，道。
秦氏闻言，若是别人家，她肯定会说让对方走，可毕竟凌王府也不是普通门户，她一时说不出口，只道。
“顾玉书，你选。”
这问题着实就是为难顾玉书的，他怎么选？选为他身怀六甲的真爱桑青，还是新入进门，她各方面都十分满意，且高攀来的周玉。
他一时呼吸急促。
桑青似笑非笑又有些讽刺的望着他。
周玉原本没想将问题逼到这个境地，可不想秦氏问的如此直白，于是她看了李氏一眼，你可以出来插科打诨了。
不想李氏这个时候却是怂了，不敢说话。
“你选谁啊？”
桑青一并跟着问，并且脸上的冷笑越发的大了。
顾玉书痛苦的望着桑青，出于感情，他应该选择桑青，出于理智，她不能舍弃周玉，最终，顾玉书淡淡道。
“我选……周玉。”
周玉皱眉，总觉的哪里不妥。
“什么？你这个薄情寡义……”
秦氏就要开骂。
桑青眼底的恨意与怨念，也在这一瞬间达到了顶峰，不过也在这个时候，忽然顾老夫人开口道。
“你胡言什么，桑青还怀着你的骨肉呢？”
一言出，场面才出现了一丝回转的余地。
顾老夫人费劲的站起身来，道：“我们是在确定桑青已经战死的情况下，才重新议亲的，这不算抛妻，青青平安回来我们也很高兴，可如今事情已经这样了，新妇也进门了，也洞房了，事情闹开对谁都不好，老身的意思是，不如，就让青青做个平妻吧，我保证，正妻与平妻是一样的。”
“这怎么可以？”
凌王府世子不愿意了，“我妹妹嫁来你顾家已经是低嫁了，进门就有平妻，婚前可没说啊。”
秦氏道：“我女儿还是先进门呢，肚子都这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