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衣向远方望去,游乐场的火焰已然熄灭,但侵蚀律者并没有追来的迹象。
“华,所以……”
华略微松了口气,开始向芽衣解释现状:
“我们从梅比乌斯处离开后,苏察觉到维尔薇给他留下一道谜题:「你觉得,往世乐土中有绝对安全的地方吗?」苏思考后认为,面对侵蚀之律者,这是一种根本不存在的概念。”
芽衣回忆起曾经在自己脑海中闪过的剧痛,似乎猜到了答案。
“「不存在的地方」……本身就是谜底?”
“没错,并且,是涵盖了三重解答的谜底。第一重解答,是樱挥出刹那一刀后,连凯文都能困住的空间。但可惜,樱紧随爱莉希雅遭遇不幸,所以这不是正确答案;而第二重解答……便是芽衣你的思维空间。”
“我的……思维……?原来,维尔薇的话是这个意思……因为「征服的权柄」,侵蚀之律者的权能无法对我产生作用。如果能将这种特性延展为某种「空间」,我们就能拥有一片不受敌人干扰的阵地。并以此……展开反击。”
“不错,苏作为精神融合型战士,在发现你制造的动静之前,就已经藏入你的思维中。而当时,侵蚀律者的注意力全都在【爱莉希雅】和【对凯文武装·666】上,所以对于转瞬及时的异样,并未过多留心。”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
“不,芽衣,你刚才模仿千劫的行为几乎完全吸引了侵蚀律者的注意力,为苏的突然袭击,制造了很好的机会。从侵蚀律者刚才的反应来看,她显然在知晓你的意图后,就在防备来自其他地方的增援。只不过……她没有料到,袭击来自你的思维之内。”
“那第三重答案……”
“第三重答案……便是侵蚀律者内部,苏即将抵达的场所。若要保证成功,他也必须像凯文和梅比乌斯一样,直面「死亡」。”
“可是……接下去具体要怎么做?”
“苏告诉我,就在刚才,他以维尔薇留下的螺旋刻印作为信标,在你的思维中重现名为「so-1129」的手术。”
“那是,创造记忆体的……”
“正如往世乐土落成之初,他会让你的思维同英桀那般,以记忆体……不,以「记忆空间」的形式在乐土中展开。唯有如此,我们才能……「迎回」爱莉希雅。”
“……所以……苏认为,胜利的关键依旧是「型号六六六」……对吗?”
“是。一切努力皆是为了夺回它的主导权。若要在数据空间内战胜侵蚀之律者,别无他法。”
我明白了。
“「so-1129」……爱莉希雅说过,那是宛如「一边坐云霄飞车,一边用眼睛吃花生」的体验。我马上就能知道,她是不是在骗我了。我将要见到的「她」,还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她」吗?”
华茫然的摇了摇头:
“苏让我转述的话中,并没有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我无法回答。”
芽衣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华,或许本身就是苏留给他的【答案】。她现在所见到的华,和现实中她所熟知的符华,二者是否可以算成同一个人?
是,但也不是。
“……华,苏还说了什么?”
华张开双手,将,一朵蓝色的水晶花递到芽衣面前。
“这原本是凯文留下的水晶花,既然你获得了螺旋的刻印,也就意味着,维尔薇的水晶花,此刻也在你的手上。”
“没错,加上伊甸给我的那一朵,我已经有三朵……”
“最后一朵水晶花,原本在阿波尼亚手中,但根据苏之前的沟通,她已经将其交给格蕾修,所以我们接下去做的事情,就是尽快和格蕾修和科斯魔汇合……完成【最后的布置】。”
“……我明白了。”
至深之处。阿波尼亚正在通过蛛丝马迹,回溯往世乐土内,曾经发生的事情。
“这是……侵蚀律者和极恶维尔薇?”
时间回到凯文刚刚【死亡】不久后,极恶维尔薇看向一旁那个娇小可爱的身影:
“如何?按照约定的那样……我让凯文退场了。他的力量现状应该已经变成了你的一部分,就像两块合为一体的泡泡糖——告诉我,那是什么感觉?”
“的确称得上是惊喜。很难想象……这是人类能够抵达的「高度」。”
“毕竟是「凯文」嘛。好了,还是说正事吧——总觉得,你是不是有点不太信任我?雷电芽衣,她不过只是一个律者……噢!这么说不太礼貌,她毕竟是你的同类。总之,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在这时向她出手,但……我一个人出马应该就足够了吧?”
“原因很简单呢,维尔薇……你现在假装没有猜到我意图的样子,难道还不够「引人注意」吗?”
“哦,的确存在一个有趣的设想。不会被侵蚀的律者特质,再加上思维分割的能力……你担心我会和她联手?”
“我可没这么说哦,我只是想帮帮你而已。”
“你的看法没错。我加上她,可能还需要苏和阿波尼亚的帮助……我们的确有机会创造出一个领域,让侵蚀的权能无法起效。但你还是多虑了。她毕竟是一位律者,想要分割她的思维,我也得有许可才行——但这根本不可能。”
“而且……一旦这么做,雷之律者就会成为和记忆体类似的存在,她反而可能因此失去那种让你无可奈何的特性。你觉得她会接受这种提议吗?”
“说服她……对你来说很困难吗,「欺诈师」?”
维尔薇的表情开始变得耐人寻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