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茅厕？
去那种肮脏地方做什么？
不一会儿，老农就将李知月带到了一处民房：“县主，请。”
李知月推开门，只见这居然是一间卧室，里头放着一个恭桶，还有一个屏风，一看就是临时摆出来的。
她哭笑不得道：“老伯误会了，我并不是如恭，就带我去你们常用的茅厕。”
“太脏了，污了县主的眼可怎生是好……”老农惶恐不已，“里正家的茅厕好一些，去、去里正家……”
“不必了。”
李知月直接朝屋后走去。
大魏朝农家的茅房都修在屋后，走后头去就闻到了味儿。
罗县令立即用手捂住了口鼻。
李知月没有走进去，而是走到外墙上，蹲下身，随手捡起一块瓦片，在墙根上刮了刮。
只见那灰色的瓦片上多了一层白色的晶体。
罗县令一下子忘了臭味，也跟着蹲下来：“县主，这是何物？”
“这就是硝石。”李知月开口，“一般来说，茅厕、猪圈、鸡窝、马厩等这种地方的土墙上会产生硝石，这一片的土壤之中也会产生这玩意，可以提取出来。”
这还是她看书的时候学到的知识，没想到用上了。
罗县令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追问道：“土墙上的硝石可以刮下来，那土壤之中的硝石怎么提取呢？”
“将最上层的土壤扫出来，用水浸泡个几天，然后晒干，就能看到白色的晶体。”李知月站起身来，“我大量收硝石，处理好的两百文钱一斤，罗县令可以通知下去。”
“好好好！”
罗县令乐疯了。
硝石难得，两百文钱一斤，这个价格不算高，但也绝对不算低了。
毕竟，这玩意能从厕所这种地方找到，等于是没什么成本，就能让老百姓赚些补贴。
他乐颠颠去办这个事了。
李知月乘车回去。
她大量收硝石，并非是为了制冰。
制冰只是对外的说法，实际上，是制造炸药。
在程长宴母亲留下来的那个小册子上，写了炸药的制作方法，一硝二磺三木炭，大致的比例为一比二比三，但具体需要一步步试验。
但硝石难得，硫磺也难搞，而且纯度和现代的不太一样，再加上炸药这种东西会造成巨大的响动，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程长宴的母亲并未试验过。
炸药研究的工坊修在炼钢厂后面，更显隐秘。
李知月刚迈步准备进去，就见程晚枫捂着耳朵冲了出来。
她吓得也捂住了耳朵。
原以为会听见爆炸声。
结果等了好一会，也没炸开。
程晚枫叹了口气：“比例还是不对，要么不炸，要么半天才炸，这里头暂时是不能进去了，知月，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走到外头，她开口道，“看目前这个情况，炸药肯定能研究出来，就是这外壳该用什么包裹？总不能让将士们捧着火药上战场吧？”
李知月噗嗤一笑：“放心，我已经让人开始制作了，用铁，薄薄的铁片将火药包裹起来，拉动引线，将炸药扔出去，当炸药爆炸时，火药能伤人，被炸碎的铁片外壳也能变成利器。”
“原来是这样！”
程晚枫瞬间就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这炸药杀伤力太大了，不到万不得已，还是别拿出来了。”
李知月点头：“这是我们最后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