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都是舒宁在说，给周衍夹菜，介绍口味，以及看他脸色。
周衍不冷不热，忽然问，“待着无聊吗？”
“……还好。”
舒宁不知道他是何意，内心忐忑起来。
周衍看她几秒，低哑着嗓子问，“成心跟着我？”
舒宁以为他不相信自己，忙不迭放下筷子，保证道，“周先生替我解了围，给我找了地方住，从今往后，只要您不赶我，我愿意一辈子留在您身边。”
一辈子？这三个字叫周母倏地有些想笑，“有男朋友吗？”
舒宁老老实实交代，“两年前处过一个，半年前分了，现在是单身。”
男人淡淡嗯，反问，“我名下有几处会所，还缺人打理，能胜任吗？”
舒宁一愣，“您是说真的？”
周衍面不改色端详她，“不愿意？”
“愿意，只要您信任我，我愿意为您分忧解难。”
舒宁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她天分很高，虽然不是什么名牌大学毕业，但胜在脑子转的快，又有周衍亲自调教，半年后就几乎可以独挡一面了。
这半年期间，周衍几乎没再见过姜且。
原本两人的联系就不算多，先下更是恢复了以往陌生人的样子。
偶尔深夜，他会想起她，但也就是偶尔。
倒是舒宁，越来越占据他的生活。
她的确没有辜负他的期望，不仅将会所的生意打理的井井有条，甚至把他的生活也照顾的无微不至。
刨去没有显赫的家世，几乎挑不出任何毛病。
有时，甚至还能帮他在生意上出出主意，解决一些棘手的问题。
连回了周家，有时周母也说，他得了一朵解语花。要他抽空把人带回家吃饭。
周母是个对儿媳极为挑剔的人，一般人入不得她的眼。
能叫他带回来见面，已经是高看一眼了。
也在变相告诉周衍，正大光明娶进门不可能，但留在身边，要是有个一儿半女的，也会承认孩子的身份，给舒宁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对此，周衍只是笑笑。
要么他明媒正娶，要么他就一辈子不娶，他的孩子，不可能当私生子。
但即便周衍刻意回避姜且，两人还是免不了有交际。
入冬下第一场雪那天，周衍正在会议室召开董事会，商讨一个极为重要的项目，忽然外面乱哄哄的，似乎有什么人来了，扰乱了会议秩序。
周衍原本就心烦，现下更是直接就火了，文件一摔，立马质问怎么回事。
下一秒，余承推门，为难的进来汇报道，“周总，林医生的女朋友说是有急事，要找您。”
竟是姜且。
周衍霎时愣住。
就在整间会议室的人都以为周衍会暴跳如雷的让余承将人赶走时，周衍却出乎所有人意料，整理了下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董事们面面相觑，尤为诧异。
却谁也不敢说什么。
门外。
看见周衍的身影，姜且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周衍，我有事找你帮忙。”
她从前都是阴阳怪气的唤他‘周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