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杀声在关里回荡。
李桃歌松了一口气,“大局已定。”
周典苦笑道:“全是普通士卒把守的雕虫小关,差点把莫家少爷给弄死。”
李桃歌询问道:“过了虎口关,似乎该进入大漠,前边是哪里来着?”
周典答道:“二百里之外,就是沙州。”
沙州?
李桃歌听到熟悉的地名,陷入沉思。
踏着鲜血松油掺杂的黏稠土地,李桃歌进入虎口关。
自己少主险些惨死,暗卫亲兵早已攒够怒火,出手不留活口,到处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要么脑袋没了,要么被腰斩,场面惨不忍睹。
几名亲兵押来一名五花大绑的壮汉,身穿安西军布甲,披头散发,满脸血迹,见到李桃歌后,舔舐干裂嘴唇,猖狂大笑道:“哪里来的俊俏后生,真他娘水灵,你们孝心可嘉,知道爷爷喜欢这口,临死之前,送来这俏婆娘解馋,不枉爷爷白疼你们一场,哈哈哈哈哈哈。”
亲兵摁了半天,始终摁不住这条壮汉,干脆用宁刀戳穿膝盖,壮汉再也顶不住,扑通跪倒在黄土中,冲着李桃歌露出贪婪神色,癫狂喊道:“小宝贝,小心肝,快来解开爷爷绳索,爷爷保证你爽到九天之外。”
粗鄙不堪的言语,使得一众亲兵胆战心惊。
这可是李相之子,真正的征西大将军,若是惹恼了他,不止自己掉脑袋,莫家都要跟着倒霉,于是抄起宁刀,试图割掉壮汉舌头。
“这家伙粗鲁下流,挺像是我的故人,无妨,尽管让他说,听起来倒是亲近。”
李桃歌手持马鞭,朝前探出身子,轻笑道:“你是谁?”
一名亲兵害怕壮汉再胡言乱语,硬着头皮说道:“禀报御史大人,这人是虎口关的都统,之前的守关牙将,早在十天前,已率领两千余人撤走,唯独留他和一百多名叛军在此。”
李桃歌笑眯眯问道:“牙将撤了,你为何不撤?”
壮汉泛起饥渴笑容,两眼放光道:“小美人,伺候好爷爷大枪,啥事都依你,不让爷爷亲近,半个字都别想从我口中套出。”
“懂了。”
李桃歌含笑道:“郭熙知道你这张脏嘴臭气熏天,派你留守此地,为的就是恶心本官,对吧?”
壮汉痴痴笑道:“身穿官袍的小美人,玩起来一定很有意思,胸脯软而棉,屁股白又翘,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尤物……”
四周的复州兵听的冷汗直流,这种话如果流传出去,李家肯定要找他们问罪,几颗脑袋都不够砍的。
李桃歌扣着耳朵,自言自语道:“风真大,塞满了耳朵,念在同为安西军,赏你一具全尸吧。”
复州亲兵赶紧拉壮汉离开,生怕他再胡言乱语,半路就用袜子塞进他的口中,疯狂锤击腹部。
李桃歌笑道:“郭熙郭都护玩的够阴,派这毒妇一样的家伙镇守虎口关,不止简单辱骂我几句,他想趁机挑拨我和复州兵保宁军的关系,我若不堪受辱,一怒之下砍了复州兵的脑袋,那七万死士,极有可能背后插上一刀。”
周典怀疑道:“郭熙有那么聪明?能算的到你亲自提审那名都统?”
李桃歌自信道:“姓郭的玩弄人心可是把好手,别太看扁了安西大都护,能踩着刘甫和皇后肩头,成为西北万里的天王老子,绝对是人中龙凤,复州兵如今听我指挥,可知人知面不知心,没准里面就有死忠郭熙的叛军。”
周典低声道:“派珠玑阁门客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