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传来放肆大笑,“哈哈哈哈,怪不得李白垚能够成为宰相,原来是钻公主裙子钻出来的。”
出言不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三角眼,鹰钩鼻,相貌阴戾,一袭玄色锦袍。
武功山掌教师弟林飞沉,方圆百里的地头蛇。
武功山弟子数百,在江湖中颇有威名,扎根在此地多年,不是官府胜似官府,逢年过节,县令都要送一份厚礼过去,要不然贼都抓不到。
客人见到是武功山四当家,谁都不敢出声,害怕林飞沉一个不高兴,把自己当柴火给劈了。
武功山亦正亦邪,既能舍粥救济灾民,又能干出杀人越货的勾当,好事由掌教来做,恶人由几名师弟来当,赚够了名声,还搜刮了大量钱财。
身兼方圆百里白道领军人物和黑道巨擘。
林飞沉双臂环胸,似笑非笑道:“说书的,怎么不敢言语了?继续讲,若是让本当家的高兴,赏你十两银子。”
十两,足够去康州买套小宅子。
说书人眼眸一亮,清了清嗓子,朗声道:“这李白垚出狱之后,圣人的封赏随后就到,封尚书右仆射,中书令,位极人臣,成为大宁二相之一……”
铛。
一柄匕首插在说书台,刀身雪亮。
说书人吓得脸色煞白。
林飞沉极为不耐烦说道:“谁让你说这个了,讲讲李白垚怎么钻的安宁公主裙子,怎么让公主吐的白沫,大爷如果听的不爽,以后就不要说书了,舌头割下来入酒。”
众人泛起古怪笑容。
说书人面呈苦涩。
书里讲到朝廷大员和公主的艳闻,勾起大家兴趣,一笔带过也就算了,哪敢往深里细说,传到县衙和州府,自己脑袋保得住吗?
见到他进退两难,林飞沉冷笑道:“不想说,那就以后都不要说。”
一声令下,两名玄色锦袍的武功山弟子气势汹汹走向书台。
十指刚触及说书人肩头,一抹金芒闪过。
二十根手指掉落在地。
两名武功山弟子倒地不起,发出惨绝人寰的哀嚎。
林飞沉瞪起三角眼,朝金芒处看去。
门口坐着一名男生女相的少年郎,慢悠悠品着碎茶。
腰间挎有三把镶满名贵宝石的弯刀,只有一条左臂。
林飞沉右手一挥,茶碗径直飞去,即将来到少年耳边,两根手指夹住茶碗,轻轻放到桌上。
一滴都未洒落。
少年将茶水倒入自己茶碗,喝了一口,赞叹道:“你的茶不错。”
在自己地盘当众受辱,林飞沉脸色越来越暗,足尖一点,飘入空中,顺势拔出长剑,刺出十来朵剑花,远在门外的客人都能感受到凛冽剑气。
少年头都不抬,漫不经心放下茶碗,左臂惊鸿一闪,一道足以照亮茶肆的金芒暴起。
长剑从中间一分为二,随之断为两片的,还有林飞沉的舌头。
堂堂武功山四当家,一招便败下阵来,捂住狂喷鲜血的嘴巴,眼眸中尽是惊恐神色。
小伞用纯净如水的丹凤眸子望着他,轻声道:“前方将士血染沙场,用血肉之躯硬抗蛮子铁骑,保的就是你这种败类?朝廷栋梁,皇室公主,岂是你能够诽议的?”
爷爷无意间说出,桃子的父亲是宰相李白垚。
刻意隐瞒,必有苦衷。
小伞不想去问桃子为何瞒他,只想知道如今他过的怎么样,是否还是喜欢替他人着想,是否还会半夜躲在被窝里哭鼻子。
二人都曾经为了让对方活命,以必死之心拖住大将鬼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