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牡丹山巅,成了一名花匠。
吃过苦头得李桃歌小心谨慎,对于鼎鼎有名的高手,向来记忆深刻,虽然张燕云只提过一次金盏银台,始终在脑海挥之不去。
见到李桃歌面色苍白,不住后退,不明所以的萝芽好奇问道:“怎么了?莫非是爬山吹了风?这老人家好生奇怪,怎么变出两把断剑,一把金灿灿,一把银灿灿,难道是金银铸造?”
李桃歌可没心情介绍剑仙来历,抓住萝芽手腕,扭头就跑。
如今的他,服用过斗天造化丹,差半步进入灵枢境,早已今非昔比,拼命逃跑的架势,不亚于一只鹰隼俯冲速度,转瞬间来到栅栏处。
正要跨出花圃,突然一道金芒以雷电威势降临,顿时遍体生寒,汗毛炸立。
李桃歌拼命朝旁边躺倒。
金芒闪过,一缕长发飘浮在半空,然后晃晃悠悠落下。
老人用银台剑挑开白发,露出饱含沧桑的双眸,声音透着一股凄凉说道:“既来之,则安之,别那么急着走,老夫许久没和人聊天了,来,陪我坐会儿。”
萝芽栽入施肥不久后的花丛,弄的满身泥泞,爬起来想要抹去下巴泥土,谁知越抹越脏,她当然清楚李桃歌不可能无缘无故栽倒,一定是老人在搞鬼,于是气冲冲说道:“你是谁啊,敢用剑气劈本郡主!”
“郡主?似乎来头不小,老夫年轻时,劈过不少世子郡主,有些日子没开杀戒了,依稀记得,你们这些天潢贵胄的骨头,劈砍起来,比黎民百姓要硬些。”老人冲李桃歌轻飘飘说道:“还没给小丫头答疑解惑呢,小子,见了我就跑,认出来了吧?告诉她,老夫是谁。”
李桃歌咬着牙,满脸忌惮说道:“半甲子之前的剑道第一人,剑仙,吴悠。”
老人满意点头,波澜不惊说道:“老夫纵横江湖时,你小子还没出生呢,竟然能认出金盏银台,一定是心思细腻之辈,自报家门,看看是否该手下留情。”
少年想要扯谎,又想到之前提到过相府,想要瞒天过海可能死的更快,只好实话实说,“我是李家庶子,李桃歌。”
“相府庶子?若是记得不错,许妖妖是相府主母,对吧?”吴悠询问道。
李桃歌不知剑仙心里在琢磨啥,乖巧答了声是。
“主母和庶子之间,历来不睦,你呢?和许妖妖关系是否融洽?”吴悠再次问道。
李桃歌斟酌片刻,一本正经说道:“我入相府九年来,月例只有一两,住的是马厩旁边的破屋,衣食住行不如下人,您觉得呢?”
“好好好。”
吴悠满意道:“许妖妖那女人天性凉薄,自然不会对一个庶子有好脸色,你我同仇敌忾,都对她恨之入骨。既然如此,不妨赐你一场机缘,拜老夫为师,如何?”
李桃歌心中一惊。
吴悠共有三名徒弟,皆是如雷贯耳的剑术名家,其中最引人注目者,是秉承了剑之仙客美名的庞笑,以瑰丽绝伦的剑术著称于世,盛赞其剑术造诣不可无一,不可有二,乃是天下绝色。
倘若拜吴悠为师,且不说能不能学到踏足仙人境的剑术,仅仅是三名师兄,就够李桃歌受益无穷。
少年纠结一番,谨慎问道:“您为何要收我为徒?”
吴悠笑了笑,说道:“老夫瞧你天资不错,十六七岁的年纪,即将突破至灵枢境,虽然不如我那三个徒弟,倒也能马马虎虎称得上才俊。最主要的,授予你上乘剑法,相当于在许妖妖床榻旁埋了枚暗器,随时能索她性命。自从那一仗之后,老夫境界一跌再跌,甚至跌落至无极境,这辈子报仇无望,只能寄希望几名徒弟来为我报仇雪恨,他们是明枪,你是暗箭,里应外合,总有得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