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考试结束了，她又休息了一夜。
男人再次凝视了她片刻后，转身。
秦烟总觉得男人转身去工作时看她的眼神有些深意，她掰了一小瓣果肉，投进嘴巴里，抽纸擦了擦爪子，又偷偷溜出了办公室。
陈宗生看了下关上的门，注意力重新回到文件上面。
楼下。
秦烟进了陈明哲的办公室。
陈明哲还在哼哧哼哧的改方案，她过来，陈明哲高兴得不得了，“小嫂子，你快过来，我这里有三套方案，你用我哥的眼光看一下，他最有可能满意哪一套。”
这正好啊。
秦烟立即拉来椅子坐下，接过他手里的方案看，陈明哲就把这三套方案各自大概怎么做大致和她说了一下，秦烟也不用费脑子去理解那些专业的名词，听陈明哲说完，心里就已经确定了陈宗生会选择哪一种。
秦烟直接翻到第二种。
陈明哲疑惑，“为什么不选第一种，万盛也是公司的老合作伙伴了，还是比较值得信任的，那边的负责人还经常和我哥一块打球呢。”
“那你为什么还犹豫不选万盛？”秦烟反问。
陈明哲解释，“万盛的底价高一些，而且没有商量的余地，反倒是第二套方案，公司的管理层很睿智，最近的势头很足，但是是年轻公司。”
“所以你觉得没有必要换掉一个合作时间长的公司？”
陈明哲点头。
秦烟提醒，“可你别忘记了，先生本质上是商人，不是讲情怀，万盛的出价已经没有优势了，当断不断，才是麻烦，你说的这家新公司，才是先生目前最关注的。”
秦烟早就在陈宗生的桌子上看到过对这家新公司的分析表，有时候男人和林和也会提到这家公司，言语之间还是比较看好它的发展的。
陈明哲仍有疑虑，“这样会不会不太念旧情？”
“不会啊，先生给过万盛机会了。”
陈明哲：“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秦烟说，“年初那时候吧，我记得你们有一次是不是和万盛谈的很不愉快？那个时候是因为什么？”
陈明哲仔细想了想，倒是想起来了一件事，也是一次合作。
合作还没有上升到需要双方大老板出面的程度，是他亲自去谈的，万盛的总经理接待，谈的过程很顺利，不过途中有个涉及到利益的部分，双方起了点争执。
当时他还挺生气，万盛总经理挺恭维的说，你们也不差这点，语气姿态放的很低，当时林和是在的。
后面合作是顺利推进了。
这个小插曲也就没再提了。
陈明哲惊奇，“这你都知道？”
秦烟骄傲的仰起下巴，“所以知道时时刻刻跟在先生身边的分量吧。”
林和报告给了陈宗生，她正好在，就听到啦。
当时男人什么也没有说。
但是秦烟知道，那是一次退让。
可没有道理一直退让。
而且陈宗生的行事风格算是一直都很现实的，从和权家以及曹家合作的事情上面便可以看得出。
最初权征和陆瑶的事情被权老爷子知道之后，在权家，权家老大一度和权征平起平坐，甚至有隐隐超过他的趋势，而那个时候，云澜国际和权氏的合作也要做出选择，那段时间，陈宗生就和权远安走的很近。
而到了曹家这事上，陈宗生最初的选择只能说是考虑了很多，但是后来曹二上位，陈宗生也不避讳和他谈生意，哪怕不久前他们是站在对立面，哪怕曹文升的个人风评确实一般。
秦烟自己琢磨过，陈宗生挑合作伙伴完全是从利益最大化的角度，他是个很合格的商人。
但是这不是说她的先生没有人情味，他和权远安来往时，也曾提醒过权征；曹文林上位失败之后，陈宗生也曾在和曹文升的合作上做出过让步作为条件以保证曹文升能不对他的兄长赶尽杀绝。
他是她见过的最强势而又温柔的人，虽有城府算计，但是又保留一丝善念，也正是因为他的温柔和耐心，让她觉得以前那些被忽视的岁月都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生活也是永远充满希望的。
先生就是最最好的人！
陈明哲敬佩的看着她，也不再犹豫了，迅速把方案选好，然后立即送了过去。
没过多久，陈明哲就满面春风的回来了，简直想抱着秦烟的大腿，“我过去的时候，我哥还在和林助理说这个新公司，我的方案一送过去，我哥满意的不行，还破天荒的说了句夸奖我的话，小嫂子，下次有这种事你都来给我当军事呗。”
“可以啊，不过，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得帮我做一件事？”
陈明哲抬了下颌，“你说。”
秦烟招了招手，陈明哲立即凑近。
……
小姑娘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端了两杯咖啡，给他一杯，她自己一杯。
秦烟双手捧着杯子，小小的一口，牛奶的香气扑鼻，满足的不行。
陈宗生平常喝苦咖啡比较多，很少喝这种甜不甜，奶不奶的，但是看她喝的很香，也尝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