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上的力气更大了。
将她的下巴捏的发疼。
红豆衣裳有几分凌乱，不似最开始那般跪的脊背笔直。
她腿软软的放低，跪坐着。
那衣裳裙边将她身子笼罩起来，双手也抬着扶着李炎的手臂。
李炎微微俯身，居高临下的瞧她。
完全是一个上位者的恩赐。
红豆便是接受恩赐的贱婢。
她便乖乖的做着贱婢，想让李炎高兴点，喜欢她一点。
“奴婢、奴婢怕疼，求太子殿下轻点……”红豆软着声音，求李炎。
李炎蓦地想到第一夜，他身上有药，她确实是怕疼的。
疼得一声声哭着，皱着眉，想推开他，可又推不动。
所以，谁去她不会推？
李炎记得，那之前她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所以，她一直拒绝与他接触，抗拒他。
呵。
李炎眼中是玩味，是讥讽。
还有他自己未看见的情绪。
李炎嘴角微勾：“本宫自然会放过你的。”
他将红豆拉起来：“能叫本宫不悦的人，很少。”
红豆不懂他的意思。
他将笔扔了：“出去吧。”
红豆总有不太好的预感，觉得他没有这么容易放过她。
红豆回去沐浴，换了衣裳，依然觉得忐忑不安。
可往后几日，她在寒山寺都过得十分自在，李炎并未为难她。
离开寒山寺那日，他心情也还好，红豆便跟在他身后。
下山后，便是马车往城中去。
京城里人声鼎沸，马车行的不快，红豆跟在旁边走着。
之前的那些不安，她也早就忘了。
可在城中走了一截，便见许多人围在一起。
她往那边随意看了眼。
作为李炎的宫女，自然不可能去看热闹的。
可这一眼让她整个人都僵住。
还俗的无情在人群里，被一个女人抓着衣裳。
“你这假和尚，手脚竟然如此不老实，还对我耍流氓！”
“若佛祖知道，定会将你天打雷劈，叫你以死谢罪的！”
“呸！”
无情无措的站在旁边被人指着骂，想将手合起来念“阿弥陀佛”驱散心中那些惶恐，可手刚这么一动，便想到自己已不是寒山寺的僧人。
生生的将手收回去。
“假和尚，滚出城去！”
“天子脚下，哪里容得下你这种人！”
“简直是毒瘤！”
他们朝无情打骂着。
无情缩在一边角落，闭着眼承受一切。
红豆手收紧，她想帮忙。
可所有的理智告诉她不行。
甚至一声不能吭。
她相信，无情绝对不可能对那女人耍流氓。
即便是绿芜这种美人主动上前勾引，也是李炎设计，他才中招。
更何况这是大路上的寻常百姓。
马车内的李炎开了口：“外面吵什么？”
红豆动了动唇，想说话，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李一往红豆瞧了眼，帮忙道：“前面有个假和尚做坏事，被人抓住了。正被许多路人讨伐。”
“假和尚？“李炎挑眉，往李一道：”本宫还未瞧过假和尚是何模样。”
李一将马车停下，给李炎找了个最合适的角度，让他掀开帘子便能瞧见那边的无情。
他修长手指掀开轿帘，瞧见角落的无情，拿了一袋银子递给外面的红豆：“挺可怜的，拿去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