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受伤,但他吓尿了。
这才是万穗的目的,打击的是你的精神,而不是肉体。
他的精气神已经被彻底打没了。
万穗将长槊收了回来,转头看向侯爷:“这些以邪术屠杀百姓的恶人,应当严惩,正所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果你们不能让他们付出生命为代价,给那些死难者一个交代,我就只能亲自来审判他们了。”
她顿了顿,又道:“而包庇他们的人,我不管什么原因,也要一起带回我那太守府中问罪,你明白了吗?”
侯爷心中一惊,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纵观史书,近几十年,全球的许多国家都发生过政变,无论成功还是失败,落败的一方往往都不会被判死刑,最多是终身监禁,还有的逃往了国外,继续吃香的喝辣的,还能得到善终。
万穗每每看到那些人所做的事情,以及他们最后的结局,都觉得意难平。
她既然亲眼看到了这些人行凶作恶,自然不能任由他们也得善终。
吉城街道上那遍地的尸体,那流成了小河的鲜血,那些哭泣与哀嚎,还有那些闭不上的眼睛,他们不会允许,也不会原谅。
她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们想要向幕后黑手的派别妥协,那我就亲自来问罪。
她要让这些人明白,什么叫做除恶务尽,什么叫做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侯爷完全听懂了。
他认真地说:“太守大人放心,我一定会想尽办法,用尽一切手段,让汉都亚公爵一党都付出代价。”
“在这吉城之中作恶多端的,只有汉都亚公爵一党吗?”万穗冷冷地问,眼神如锋利的刀,仿佛要穿透他的心脏。
侯爷一惊:“太守大人是什么意思,还请示下。”
“你的手下,就没有人为非作歹?”
侯爷大惊失色,他已经见识过万穗的厉害,自然不敢违逆她。
要是她也一槊将他给攮死,没有人会为他说话,甚至还会说他也罪孽深重,才会被巴郡太守处死。
他立刻跪在了地上:“我手底下是有几个为非作歹之人,但他们的事情我一件都没有参与。”
“没有参与却纵容,亦是同罪。”万穗的声音冷酷,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
侯爷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太守大人说得没错,我未能及时制止、管教他们,是我的错,我愿意受罚。只是如今三佛齐朝局动荡,国王陛下还民众还离不开我,我若是没了,夏裔会更加艰难。”
万穗冷冷地盯着他,似乎并不为他的话所动。
侯爷咬了咬牙,说:“等我稳定了朝堂,就前往寺庙出家。但我的家族不能有事。如果我的家族倒了,会影响到夏裔贵族们在三佛齐的地位,从而动摇夏裔们的根基。”
“我会将我的位置传给我的二儿子,他是一个聪明且仁善之人,从不涉及那些肮脏的东西。”
“我手底下的那些人,我也会一一清除。”
“很好。”万穗用长槊指了指他,“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如果你食言了,我会将你带回太守府问罪。”
侯爷顿时觉得压力很大。
但他更加知道,如果不趁此机会将汉都亚公爵一党全部除掉,他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只要汉都亚公爵倒台,哪怕他出家了,侯家都能主宰三佛齐国。
“我不会让你失望。”
万穗没有再说话,命令丧门吊客二位阴差将达曼和他的部下全部绑起来,楼上的炸弹也除掉,然后调转了马头,朝她的军队而去。
侯爷目光冰冷地看着达曼,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会错过呢?
万穗回到了自己的军队之中,曾凡和张荣都已经回来。
两人的脸上都满是喜色,眼中光彩熠熠,万穗奇怪地温:“有什么好事吗?”
曾凡手中拿着一个包袱,他将包袱打开,里面竟然是满满一包袱的纸铜钱!
万穗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这是?”
“这是士兵们从那些黄泥碎片里找到的,想来是这些邪祟士兵被斩杀之后掉落的东西。”曾凡激动地道,“府君,这次我们的战利品颇丰啊!”
万穗心中狂喜,她之前在吉丹村里面诛杀邪祟,就没有看到有纸铜钱掉落,还以为不会有了,没想到竟然能在战场上有这么大的收获。
难道天道睡醒了?
“拨一百人,专门去战场上捡拾纸铜钱,尽量全都收回来。”她说,“这些可是咱们用命拼回来的,决不能便宜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