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他是怎么想的呢，只是想要她开心。
只想要，看到她的笑脸。
那便是做什么都值得。
顾夏看他眼神沉溺，似乎也在回想从前，于是狡黠的笑说：“说起来，那是我成年后，第一次见到你，你当时怎么想的呢，怎么就那么把我带回你家的，难道你也对我一见钟情？”
霍云骁从回忆中脱离，嘴角的笑意压不住。
“也？难道你真的在十五岁的时候，就看上我了？”
顾夏抬起下巴，脸不红心不跳。
毫不犹豫的承认：“对呀，这有什么不好承认的，当年在澜水边上，我就喜欢上你了，把你抢到手那一天，我说得那些话，没有一句是假的，倒是你，现在回想起来，可疑的很，十五岁那年，你分明就拿我当小妹妹，哦，不，是普通群众，你当时面对我的身份是军人，你救我，你劝我，也不是出于你个人的意思吧？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我太知道你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了！”
霍云骁苦笑：“你呀你，我该怎么回答你，要是我说，在你十五岁那年，我没有看上你，你能高兴？还是说，在你十五岁那年，看上了你，那我成什么了，看上一个未成年少女，你觉得这正常吗？”
“谁要听你说这些假话了，我要的是真话，你最好认真作答。”
顾夏表情冷下来，故意假装生气。
霍云骁苦笑更盛，眼中却是化不开的宠溺。
这些年夏夏甚少与他的对话中仅仅是谈情说爱，这样的时刻实在是难能可贵。
要是不好好回答，夏夏恐怕心里不知多失望。
霍云骁仔细想了想，时间也仿佛跟着停滞下来。
顾夏也没有催促他，而是静静的等待着他的作答。
夜风轻轻吹面，两人抬头去看繁星如水，就如多年前那个夜晚。
“是你说得那些话，打动了我……”
霍云骁眸光深沉。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对你一见钟情，那天，当你从房间里冲出来的时候，我的目光就被你的美貌吸引，可最吸引我的，是你的那些话，你说……”
“你不介意我是瘸子，愿意做我的拐杖，更不在乎年龄，那时候的你，勇敢的闪闪发光，就像是一束闯进我世界的光，让我的眼睛无法从你身上移开。”
说着，他嘴角噙着的那抹笑意扩大。
“你也不知道，那时的你多么的迷人，不过那时，我还很自卑，不敢选择你，只怕一生残疾，耽误了你。”
“后来听他们说，你的处境艰难，那会儿的境况，竟是不比我这个瘸子好多少，我想着或许我当时的身份能护着你，至少能让你摆脱当时的困境……”
“没想到你却对我表白，我才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竟是从你十五岁就开始了，既然这是上天的安排，那我就自私一次，也在心里暗暗发誓，这辈子不能让你受苦。”
“夏夏，你说的没错，十五岁那年，我对你只是帮助之情，确实没有别的情谊，包括送给你的钢笔，也是为了鼓励你向生，但二十岁那年，我对你一见钟情，一眼倾心……”
顾夏动情的靠在霍云骁的臂膀。
眼泪止不住的流，她没让霍云骁看见自己这幅模样。
如果说霍云骁这辈子对她动了情，在第一眼就是如此，那上辈子呢？
她根本不敢深想。
索性那一世恍然如梦，成了泡影般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