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蜜跟傅时宴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的包厢里,但并没有看到傅少厮。
锦蜜落座后,便皱眉朝傅时宴看过去,“儿子呢?”
傅时宴在她身旁坐下,给她倒了一杯柠檬蜂蜜水,“在来的路上。”
锦蜜喝了口傅时宴递过来的水,声音冷淡的问道:“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傅时宴见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胸腔里的怒意是怎么都无法忍住了。
他声音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凌厉感,“是不是,要不是因为儿子,你都不愿意跟我出来?”
锦蜜点头,口吻坦荡:“如果不是因为儿子,我的确不会跟你出来。”
傅时宴呼吸猛的一沉,声音缠着染上了一层戾气,“锦蜜,你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性,嗯?”
锦蜜勾唇,忍不住讥讽道:“挑战你的忍耐性?傅总,我说大实话,就是在挑战你的忍耐性了吗?”
傅时宴深吸一口气,怒极反笑:“燕伯伯不认你,你该不会以为你攀上了霍青衣就觉得自己在京城能立足吧?”
锦蜜挑眉,不置可否。
她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傅时宴见她这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心情愈发的烦躁了。
他在这时抬手,扯了扯领带,待长舒一口气以后,便再次开口,
“你知道霍青衣为什么在燕家忍辱负重二十多年也从不跟燕伯伯离婚吗?”
顿了顿,“是因为她不想吗?听说,当年她在青城山产女失去一个女儿后,就曾因为对婚姻失望而自杀过,但她为了家族利益,忍下了所有。”
锦蜜眸色深了深,但仍然没有说话。
傅时宴见状,便对她又道:
“霍青衣祖籍金陵城,生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族,她的存在是为了用来给哥哥和弟弟们铺路。当年,她也曾为了自己的幸福和自由而跟长辈反抗,但在那次抗议之中,最宠爱以及最支持她的兄长惨死在车祸里,从此,她就成为家族里的罪人。为了赎罪,也为了家族利益,她再没有为自己活过。”
顿了顿,“所以,作为家族的罪人,霍家长辈不会支持她离婚,她未来的路并不好走,而你,除了拖她的后腿,你还能给她带来什么?”
锦蜜面色冷了冷。
傅时宴的话还在继续:“所以,如果你不想拖累她,以及想要为她出头,最不应该做的事情就是跟我闹僵。”
锦蜜沉默。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傅时宴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
这半个月以来,霍青衣把她当成亲女儿一般对待,如今霍青衣碰到了难处,她不可能坐视不理。
所以,嫁给傅时宴是帮助霍青衣脱离婚姻这条苦海的最佳途径。
可,傅时宴,真的又能靠得住吗?
这半个月以来,他未曾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发过一条短信,他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江橙的身上,而她这个怀有他孩子的女人,在他的心上根本就没什么分量。
因此,锦蜜整个人都空前的迷茫。
她想要帮助霍青衣,但又不想因此而被傅时宴锁在婚姻的牢笼里。
思来想去,锦蜜对傅时宴说道:“如果你能帮助燕夫人成功离婚,我可以考虑跟你复合。”
傅时宴挑眉:
“考虑跟我复合是什么意思?锦蜜,我要的是你的明确态度。你怀了我的孩子,我让你母凭子贵,是你赚了!你不要不知足!”
这句话刺痛了锦蜜的心。
锦蜜眉头皱了起来,在深吸一口气以后,对他冷笑道:
“所以,你是因为我腹中这个孩子而施舍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