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是个睚眦必报的人。
她今天留下不跟他走,他日他一定会打击报复锦观澜和莫鸢。
而从始至终,对不起她的人是杨佩芬他们并不是锦观澜和莫鸢,所以她不想连累锦观澜和莫鸢。
思及此,锦蜜在傅时宴准备驱车离开的那一瞬,疾步挡在了车的正前方。
雨后空气潮湿的仿佛能凝出水雾,那挡在他车头前周身如同笼罩在水雾里的女人,身形单薄的实在是可怜。
傅时宴眯起了眼眸,手指握着方向盘,迅速将车头调转了一个方向,准备再次踩油门离开时,女人再次挡在了他的车头前。
他摇下车窗,女人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你开门,我跟你走。”
傅时宴抬眸,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跟我走,那就意味着要跟锦家断绝关系,懂吗?”
锦蜜整个人都很崩溃,她声音哆嗦的厉害,“你为什么……就一点退路都不给我?为什么要这么逼我?”
傅时宴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对她抬了抬下巴,“你现在就去跟锦总说清楚,说从今晚后,你是你,他是他,无论生死,你们都是陌路人!”
锦蜜情绪激动,“傅时宴,你……别逼我……”
傅时宴看着泪如雨下的一张小脸,“怎么?就这么舍不得锦总跟恩断义绝吗?既然如此,那你就留下来好了,还跟我走什么呢?”
说完,傅时宴就欲要摇上车窗。
锦蜜手指急急的扒在车窗玻璃上,试图阻拦。
但,性能极好的车窗玻璃又怎么可能会因为她的阻拦而停止上摇呢。
眼看着锦蜜的手指就要被夹住时,看不下去的锦观澜疾步上前一把将她拽到了后面。
车窗玻璃也同一时间停止向上滑动。
傅时宴透过尚有一丝缝隙的车窗玻璃,看着车窗外的锦观澜,“锦总,这个闲事,是一定要管到底了吗?”
锦观澜没说话。
傅时宴又瞥了一眼被他护在身后的锦蜜,“再过几个月,莫大小姐就要临盆了,你对她的事这么上心,若是被她的外公燕老知道,他一句话就能让瀚海集团进入停摆的状态……”
“傅总,你错了。”
“我护着她,燕老非但不会打压我,还会感激我。”
傅时宴皱眉,而后深深的眯起了眼睛,“锦总,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都听不懂。”
锦观澜在这时将锦蜜从身后拽出来,而后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她推到车窗前,一字一顿的对傅时宴宣判道:
“因为她的父亲是燕五爷,因为她是燕家的孩子!”顿了顿,“这次听懂了吗?”
傅时宴皱深眉头,声音因为不可思议而拔高音量,“她是燕家的孩子?这……怎么可能……”
他明明派人做了锦蜜跟燕西爵的dna亲子鉴定,但结果出来并不是。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锦观澜的话还在继续:“傅总,你之前欺负她无父无母无家人,但今非昔比了,今后燕家会成为她说不的底气……”
但面对锦观澜的讽刺,傅时宴却并不在意。
他摇下车窗,看着整个人都处于无比怔然中的锦蜜,声音缠着某种似是而非的笑意,“蜜儿,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吗?”
他唤她蜜儿,语调浓稠,听似宠溺,但无形中却透着一股汹涌的压迫感,使得锦蜜整个头皮都是麻的。
他的话还在继续:
“摇身一变成为燕家的千金小姐了,你是不是就觉得你可以逃出我的五指山跟我说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