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亮着昏暗壁灯的房间内,靠窗的地方隐约站着一个人,那人站定如松,身影高大挺拔。
锦蜜撑着身体坐了起来,“大哥?”
她朝那人唤了一声。
然后,那立在晦暗光晕里的男人就转过身来。
他径直朝她走了过来,声音温和而低醇,“醒了?”
锦蜜嗓子跟吞刀片似的生疼,声音沙哑的厉害,“几点了?”
锦观澜:“你发烧了,昏睡了一整天。现在是晚上八点。”顿了顿,“不过下午输液后,体温就降下来了。”
难怪嗓子这么疼,还浑身这么没劲。
“让你担心了。”锦蜜抿了会儿唇,“我……跟傅时宴离婚的事,恐怕还是要麻烦你呢。”
锦观澜面色无澜,声音也很平静,“想好了?”
锦蜜点头:“嗯。想好了。”
锦观澜又道:“不后悔?”
锦蜜抬眸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最后悔的事就是动了依附他的念头。所以,离婚是我想要的最好结果。”
锦蜜目光深看了她一眼,“既然如此,那就起来收拾一下,然后下楼去跟他讲清楚吧。”
锦蜜眸色怔了怔,但很快便点了下头,“好。”
锦蜜换好衣服跟着锦观澜来到楼下会客厅时,傅时宴已经在锦家花园抽完了半包烟。
因此,当他携带满是寒气和浓重的烟味走进客厅时,锦蜜整个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
她其实很讨厌男人抽烟,更讨厌烟味。
傅时宴见她皱眉的样子,便脱掉身上烟味很重的大衣扔给了唐宋,让唐宋出去等候。
“傅太太,我来接你……”
傅时宴才起了个头,锦蜜就打断了他,“傅时宴,我是不会跟你走的。”
傅时宴早就预料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情绪并没有太多起伏。
他目光深看着锦蜜,“奶奶很担心你,她还在等我把你带回去……”
“傅时宴,你已经耗尽了我对你的期待,也耗尽了我对你最后那点喜欢。所以,我们好聚好散。”
锦蜜不想打持久战,她长话短说,
“如果你一定要对簿公堂才愿意离这个婚的话,那就直接起诉离婚,走司法流程吧。”
锦蜜说完,就转身要上楼时,傅时宴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拽到自己的面前。
但,同一时间里,锦观澜在这时将他的手从锦蜜的手腕上给拿开了。
如此,傅时宴便将目光冷冷的落在了锦观澜的身上。
锦观澜先发制人,“傅董,蜜儿不愿意,你想从锦家将她带走不太现实!”
傅时宴在这时挑眉,目光深不可测的看着锦观澜,“是吗?”
他说完,把目光再次落在锦蜜的身上,意有所指的对锦蜜淡声问道:“死要离这个婚吗?”
锦蜜声音没有一丝犹豫,“死也要离!”
傅时宴点了下头:“你别后悔就行。”
不知道为什么,锦蜜竟然因为他这句话而没由来的慌了一下。
至于,她在慌什么,她却不得而知。
傅时宴来去像是一阵风,很快就离开了锦家。
隆冬的夜,刺骨的冷。
锦蜜坐在阳台上发呆。
莫鸢过来找她时,她身上都快要被冷风给吹透了。
“锦蜜,我们谈谈吧。”
莫鸢直奔主题。
锦蜜知道她的来意,“放心,我不会影响到你跟大哥的联姻。”
莫鸢:“事实上你已经影响了,他晚上跟我提退婚的事了。”顿了顿,“而我已经怀孕了。”
锦蜜皱眉。
莫鸢跟着又道:“你应该跟傅董离开的。”顿了顿,“因为,傅少厮其实是你跟傅董的儿子。”
此话一出,锦蜜整个眼瞳都剧烈的缩了起来,声音更是因为难以置信而颤抖,“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