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赶到医院时,锦蜜已经从手术室被推了出来。
下午,阳光穿过玻璃窗,斜斜的打落在她的脸上。
可即便如此,她的脸也仍然苍白的毫无血色。
她身上的麻醉还没有散退,脸色苍白而又双目紧闭的模样像是死去了很久,是那样的毫无生气。
傅时宴就那样定定的站在走廊里,看着她被医护人员慢慢推到他的面前。
她面颊上的氧气罩还没有拔掉,身上插着各种监测生命仪器的管子。
她苍白到近乎透明的一张脸,瘦的只有巴掌大小。
她是那样……脆弱。
脆弱的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
傅时宴一双猩红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哑声问道:“她怎么样?”
“大人没事……”
“但,很抱歉,孩子没能保住。”
像是从头顶劈下一个闷雷,从傅时宴的头顶一直贯穿到他的脚底,使得他整个人瞬间就麻掉了。
他的大脑更是空白的只剩下一片嗡嗡声。
良久,他才从那片令他感到窒息而又麻木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声音沙哑的不像话了,“大人……没事就好。”
医护人员欲言又止:
“可是……傅董,傅太太因为流产大出血被切掉了一侧输卵管,今后……恐怕很能再怀上……孩子了。”
傅时宴胸口轰动,久久都无法平息。
直至锦蜜被推的走远了,他僵在原地的身体才有所松动。
“时宴,你还好吧?”温兮在这时朝他走了过来,眼底藏着深不可测的情绪,面上却全是担忧之色,“傅太太……没能保住孩子,确实令人遗憾。”
她话音在落下的下一瞬,整个喉骨就被男人一股大力给狠狠掐住了。
男人力气之大,让她一瞬间就丧失了呼吸能力。
疼痛以及缺氧,让温兮面色青紫。
几秒间里,她一双狰狞的眼底布满了红血丝。
她拼命的挣扎,试图求饶。
但,傅时宴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心慈手软。
他掐着她的脖颈,一把将她摁在身后的墙壁上,冷冷沉声,“是不是你做的?”
温兮眼泪绝望的滚出眼眶,拼命的做出摇头。
她喘不上气,整个胸腔因为缺氧像是炸开一般闷疼,一双手拼命捶打傅时宴的手臂,“你……你放开我……”
“傅时宴,你在发什么疯?”
“你这是要当着你们儿子的面掐死他的亲生母亲吗?”
傅时宴的继母沈佩文在这时牵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男孩从长廊那头疾步走了过来。
因为沈佩文他们出现,傅时宴这才松开温兮。
终于得以喘息的温兮在这时捂着被掐痛的气管,弯下腰拼命的大口吸着气,又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伴随氧气突然灌入气管,温兮发出了一阵强过一阵的剧烈咳嗽声。
傅时宴没再看她了,而是寒着一张脸对沈佩文冷声说道:“带着他们赶紧滚出泉城!”
他话音刚刚落下,沈佩文抡起胳膊就朝他的面颊上打出去一耳光。
这一巴掌,打的傅时宴措手不及,更使得他整个人都怔住了。
他目光难以置信以及夹杂着恨意看着沈佩文,咬了下后牙槽:
“你养我一场,这一巴掌就当是偿还你这些年对我的栽培以及养育之恩。”
闻言,沈佩文就怒火中烧的对他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