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观澜薄唇微勾,一双比女人还要潋滟的桃花眼带着微微笑意:“蜜儿是我看着长大的。”
他一句话,就噎的傅时宴说不出话来。
傅时宴唇角往下压着。
傍晚,霞光退出最后一片光晕,马路两旁路灯此起彼伏的亮起,灯影交错中,他眸底深处多了一层深到化不开的戾气。
“原来是瀚海集团的幕后老板,竟然是锦家大哥。”
“按照亲属关系,我得跟着蜜儿唤你一声……大哥?”
锦观澜:“我跟傅董不熟。”
他说完,目光就落在被傅时宴拦在身后的锦蜜身上:
“蜜儿,我们该回家了。”
锦蜜眼底有震惊,也有错愕。
但,无论是哪一种,锦观澜的出现于身处绝望的锦蜜而言,就像是救世主从天而降,给她带来了光明和希望。
锦蜜想都没有想就从傅时宴的身后朝锦观澜跑过去……
但,她仅仅才跑出去两步,后脖颈的衣领就被傅时宴用手指给勾住了。
他再次将锦蜜给拽了回来:
“傅太太,你在跟我闹什么脾气?吵个架,就要跟大舅哥回娘家?”
锦蜜皱眉。
她转身去看傅时宴,她不明白他一口一个傅太太的,在抽什么疯。
“傅时宴,是我刚刚的话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早在两天前你将我扔在派出所不闻不问时,我就已经彻底对你死心了。”
“我究竟算是你哪门子的傅太太?我被歹徒差点强暴,被他打的到现在脸颊都是肿的,你有关心过我吗?”
“好聚好散,不好吗?”
天色黑了下来。
斑驳光影里,傅时宴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冷的像是能结出寒霜。
他眼底有锦蜜看不懂的情绪。
他目光冷冷的看着她,片刻后,他勾唇玩味的笑道:“是觉得有大舅哥给你撑腰,你腰杆硬气了?”
锦蜜抿唇,而后又勾唇。
灯影重重里,她看他的眸色是那样的冷淡,“不行吗?”
傅时宴点了一根烟,轻薄的烟雾里,他眯起了眼睛:
“你可以硬气。”顿了顿,“但,你的硬气只能是我给的。别的男人,哪怕是大舅哥,也不行。”
锦蜜笑了:“傅时宴,你说这种话,不讽刺吗?”
硬气?
他何时替她出过头?
在她一次又一次走投无路时,他恨不能踩她一脚,又谈何给她撑腰给她硬气?
傅时宴喉结发出低低的一声闷笑,那笑声夹着无情的嘲弄,“傅太太,你是在埋怨我吗?”
锦蜜望着他,“我不该埋怨吗?”
傅时宴掸了掸烟灰,目光却不再看她了,而是落在了锦观澜的身上,“锦总,你带不走她。”
锦观澜面色无澜,“傅董,何出此言?”
傅时宴声音慵懒,“她是我法定上的妻子,腹中又怀了我的孩子,你凭什么呢?”
锦观澜笑了,那笑声荡漾在灯火阑珊的街道里,是那样的讽刺,“凭她愿意。”
傅时宴生平第一次被人给挑衅了。
他额角青筋因为隐忍着某种情绪而突突的跳动着,整个胸膛更是因为这种不明情绪而变的一鼓一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