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儿，这事你知道吗？账上怎么只剩这点钱了？”陆老夫人问。
花舒心里冷笑，前几年她管家，都拿嫁妆补贴，老夫人过惯了好日子，都忘了侯府之前负债累累了。
“祖母，账都在母亲那里，你得问母亲。”
沈氏脸色很不好看，说话的声音不似往日嚣张，“母亲，舒儿月初把账册和对牌都交给我了，我给了巧娘。我接手的时候，账上只剩八百两。”
陆老夫人明白了，原来是花舒赌气撒手不管，管家权全交出去了。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陆老夫人朝沈氏投去一个不满的眼神。
沈氏心虚，不敢插话。
陆老夫人半分没有问责李巧娘的意思。
李巧娘反而心里难受，好像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人一般，出了事，担责都轮不到她。
陆老夫人对蔡掌柜道：“你先回去，晚些时候，钱我会让人送到铺子上。”
蔡掌柜得到肯定回复，福身退出去了。
陆老夫人让刘管事也退下，留下沈氏，花舒和李巧娘。
外人走了，李巧娘乖乖跪下请罪，“是妾愚昧，不知绸缎庄账上的竟是急用的货款，以为下月补上就没事了。请老夫人责罚。”
沈氏见李巧娘闯了祸，害得侯府白白损失一千两，心中有气，埋怨了一句：“你也真是的，用钱的时候，怎么不先问清楚？”
李巧娘默默掉泪。
她是真委屈，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沈氏将一堆烂账扔给她，出了事就埋怨，这就是婆母的嘴脸么？
“起来吧。你初掌家，搞不清楚情况，是常有的事。”陆老夫人宽慰了一句，不再深究。
李巧娘没钱，问题出在花舒身上。
陆老夫人转对花舒道：“舒儿，府上的账还是归你管吧，你之前管得好好的。”
想花我的钱？不了，谢谢。
花舒拒绝得很干脆，“还是让李姨娘管吧，李姨娘将这么大的宴会都搞下来了，母亲和侯爷都夸做得好。由她管家，很妥当。”
陆老夫人以为她还在赌气，劝道：“你是侯府夫人，这个家就该你来管。”
“祖母这话就不对了，我没进门前，母亲不也没管家吗？按照咱们府上的传统，是婆母管家，要管也是轮到母亲来管。”
陆老夫人被噎得人一怔，面露几分不悦。在这个家，就没人敢说她不对。
“内宅的事你可以不管，但是外头店铺田庄，巧娘是妾室，不方便出门，你得管。”
“祖母都这么说了，那店铺田庄，我就接着管吧。”
花舒答应了，因为老夫人的话反倒提醒了她，为了方便出府，管理店铺田庄是个好借口。
“不过，眼下的二千两怎么办？官中没钱。——要不先拿母亲的嫁妆垫上？”
沈氏听到要用自己的嫁妆，立即跳脚，“嫁妆的钱怎么可以混用？”
陆老夫人暗骂一声蠢货。
花舒丝毫不掩饰脸上的嘲讽之意。
沈氏反应过来，恼羞成怒，“账之前一直是你管着，现在出了问题，当然你得负责。”
“母亲说得对，那我先当了封爵宴的礼，凑出二千两吧。等秋季的租子收上来，再去赎回。”
“刚到手的礼，怎么可以拿去当？传出去侯府脸往哪搁？”沈氏立即反对。
陆老夫人见花舒死活不肯拿出钱，也冷了脸。
看来自己平时是太给她脸了，导致她现在都不知轻重了。
“不就是二千两，你就先拿出来，等租子收上来，你再拿回去就是。”
“既然老夫人都这么说了，那钱我就先借出来。——没别的事的话，我先去取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