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娘子果然与常人不同!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收拢人心最快的方法,就是给她想要的。林知皇做了多年老板,深谙此道。
忽红想也不想便答道:“想要每天都吃饱饭!”
还真是朴实的要求。林知皇笑了,承诺道:“以后跟了我,每日我都会让你吃饱饭。”
忽红感动的红了眼眶,却也怕大娘子不知道自己的详细情况,闷声解释道:“奴婢吃的真的很多,要供奴婢一人吃饱,您可以再多养十个丫鬟了”
“无妨。一百个丫鬟加起来,都没有你一个得我心。”
“大娘子”忽红被这话感动的情不自禁流了泪,像个孩子似的哭了起来。
她太久没被人认可过了吧?林知皇见忽红如此,没再说何,至静静地站在她身前,等待忽红情绪平复。
寒风徐徐,吹的窗框嘎吱作响。
林知皇俯首在书案前,练习写毛笔字,因为不认识这里的字,所以她写的都是现代的简体字。
此时她练字,是为了尽快熟悉,用毛笔写字。这可方便她以后学会了此时代的字,也能尽快上手进行书写。
林知皇因为怕被外人看到这些迥异于此朝代的字,所以此时厢房内,她一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留。等练习到用一盏茶的功夫,可用毛笔,书写出十个汉字了,林知皇这才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笔。
唉,还是得想个办法,请个教书先生来学字才好。不然她一直不认识此时代的字,真做个文盲,以后就只能等着被他人愚弄。
一个时辰后,林知皇将练习过的字稿,放在烛火下燃烧殆尽后,才扬声唤了丫鬟进来。
忽红在屋外听到大娘子传唤,第一个就冲进了厢房,带进一室的寒风。
“大娘子,有何吩咐?”
林知皇被屋外飘进来的寒气,冻的打了一个寒颤,这才发现忽红衣衫单薄,腿脚处和袖口处都短了一大截。
林知皇当即皱起了眉头,对后一个进来的丫鬟吩咐道:“你带忽红去绣衣房,让针线娘子给她裁剪出三套冬衣。”
“大娘子,我不冷!”
“别废话,快去!”说什么瞎话?嘴唇都冻紫了,当她是瞎子不成?
“诺!”忽红感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亦步亦趋的跟着小丫鬟退了出去。
忽红退到门口,隐隐听到大娘子在房里吩咐着,打水,我要净手的话语。厢房门关上,将大娘子的声音彻底隔绝。
忽红在心里暗暗发誓,大娘子看中她会功夫,那她就学好功夫,今后她就做大娘子的盾,誓死保护好大娘子!
县衙。
林者云面色阴沉的坐于正堂之上,魏县尉和黄县丞面色急惶,争先恐后的向林者云禀报如今县城内的大小事务。
“大人,城外的流民已经聚集上万,城内守兵不过才一千余众啊。城外不能再施粥了,应立即驱逐那些流民!”魏县尉面露急惶焦躁之色,说出惊天之语:“一旦流民发生暴乱,后果不堪设想啊!大人!”
“不可!现如今再驱逐这些流民,更是逼他们走上绝路!一旦他们铤而走险,一不做二不休,冲击县城,城内这些守兵,如何守得住?”黄县丞眉头紧皱,思索半响后道:“流民不但不能驱逐,这施粥还不能停!一但停止施粥”
黄县丞后面的话没说完,在场的众人都懂了后面的未尽之意,一时大堂内落针可闻。
林者云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静下心,沙哑着声音问道:“如今城中还有多少粮食?”
黄县丞立即回道:“若继续供应城外施粥,还可支撑十日。若停止施粥,还可支撑十八日。”
突然,一浑身是伤的衙卫,满面惊惶的急奔而入,朝上首的林者云行礼后,急声禀报道:“大人,不好了!城西的粮铺,被百姓聚众给抢了!”
林者云腾的一下站起身急问道:“可有派兵前去镇压?”
“作乱的一干人等,现已抓入县衙大牢!但”衙卫说到这里不敢再继续禀报。
“说!”林者云一拍案面,怒喝道。
“派去维护秩序的七十八名守兵,亡二十一人,伤三十五人。”
魏县尉听言,吓得立即跪下叩首,向林者云请罪。
“废物!”林者云抄起手边的惊堂木就向跪着请罪的魏县尉砸去:“你如何训练的兵丁!如此不禁用?”
魏县尉被惊堂木砸破脑袋,顿时血流如注,不敢呼痛,战战兢兢道:“下官这就去加紧训练兵丁”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平时不养,要用时哪来的兵!不过是群乌合之众!”
林者云怒气冲冲的来回踱步:“那群抢粮被抓起来的乱民,本官定要重判!以儆效尤!”
林者云发了好大一通怒火,半晌方冷静下来,对一旁面色惨白的黄县丞下令道:“安抚好流民!城外施粥继续!粮食本官再去想办法!”
“诺!”堂下几人齐声应诺。
黄县丞和魏县尉得令,行礼后,急奔而出,处理林者云下达的一干命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