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非常希望在不久的将来,能看到在座的所有人,都能拥有一个官身,并且其中还有人能够当上一地的知县,甚至是更高的位置。
当胡文霆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的那些士子就忍不住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看他们脸上所表现出来的表情,似乎是对胡文霆的说法颇有些不相信的意味。
胡文霆就笑着说道:“大家先不要着急怀疑嘛,俗话说得好,来日方长,你们可以先试着干上一段时间,看看大家今后的仕途发展,是否如我今天所说的,如果不是,到那时大家再重新做出选择就是了。
不过,我还是要再次向大家强调一遍,我要是的能潜心做事,并且能做出一定成绩的人,而不是那种只会动嘴皮子,或者只会写上几篇锦绣文章的人。
如果你们当中有打着想通过做几篇文章,就能实现升官目标的人,那么我要劝这些人还是趁早死了这份心,另外找地方高就去吧,因为我这里并不需要这种人。”
为了能进一步印证自己说法,胡文霆干脆就拿自己进行了举例,他向众人说道:“其实我本人,也就是一个举人而已,同大家比起来,出身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而已。可是,我凭着忠心耿耿的为陛下办事,同时为大明的百姓们做了一些实事,如今,我这个仅仅是举人出身的人,也照样实现了封爵。
以此类推,就算你们的出身稍微比我低了一点,那么在将来做到知府一级的官位,也是很平常的事啊。”
紧接着,胡文霆还让周大虎、周大豹两人上去现身说法,说在三年前他们还属于是陕西流民的身份,可是,在经过三年时间的努力之后,如今却已经实现了华丽的变身,成了自己手下的重要将领,在不久的将来,封妻荫子的荣耀也会随之得到。
不过胡文霆的饼也就画到这里为止了,更进一步的内容,他准备在以后的日子里,再慢慢的来,避免一下子步子迈得太大了,会不小心扯到蛋。
总的来说,他给这些落魄士子们的讲话内容,也不算是太离谱,基本上还是切合大明目前实际的,毕竟追求升官以及封妻荫子,还是大明目前所有读书人的主流目标之一。
在随后的日子里,就主要由胡文霆手下的那些郎中,来负责具体的培训内容了,一来是因为胡文霆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他参与工作量太大的工作内容,二来是他所需要处理的其它事情也比较多,不能专门在某一项具体工作上花费太多的精力。
比如说,苏州工业园区的建设也已经临近收尾阶段,有很多细节性问题的处理,都需要胡文霆来提供具体的意见,毕竟他的很多规划实在是太超前了一些,那些工匠们根本不能完全跟上他的思路。
不过让邢沅稍微感到安慰的是,尽管这段时间以来,胡文霆的身体方面并没有出现好转的迹象,但是,他所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却根本不像一个身体虚弱的人。
他就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一样,每天忙着处理各方面汇总过来的各类问题,并迅速的口述出相关的处理意见,而在一旁协助他工作的邢沅,则负责把他口述的内容,进一步整理成文字,然后再回复给相关的部门。
这种工作状态,似乎又让胡文霆找到了在后世,自己担任南州市主官时候的那种感觉,于是,他在忙碌之余,不由得有些忿忿的在心里嘟哝了几句:“我的老天爷啊,你到底要考验我到什么时候啊?你就不能干脆一点吗?要么直接把我收回去,要么就让我好好的留下来,为大明的百姓做点事。”
在防疫人员培训班接近尾声的时候,也就是大明崇祯六年七月初,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登门的沈廷扬,终于再次前来拜访胡文霆。
沈廷扬先是关心的询问了胡文霆的身体状况,胡文霆不以为意的笑着告诉他,说自己应该是死不了了,你看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我的精神状态是相当的好,基本上没怎么耽搁各项事务的处理。
沈廷扬听了胡文霆的回答之后,也再次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全身,尽管胡文霆身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消瘦,但是他的目光却是烔烔有神的;说话的嗓门虽然不是很大,但也口齿清晰,说出来的内容也是逻辑分明,根本就不像是一个久病的人。
于是,沈廷扬在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就向胡文霆表明了自己这次的来意,他说,目前无论是战舰也好,运输船只也好,基本都已经完成了相关的准备工作,他向胡文霆请示说,是不是可以组织进行一次规模较大的海运试验。
胡文霆沉吟了一会之后,先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差点让沈廷扬以为胡文霆是不同意自己的建议。可是,随后胡文霆就开口对他说道:“没问题,我看确实应该组织一次规模较大的海运试验了,只是可惜的是,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肯定是不能和沈兄你一起登上我们自己的船队,共同见证船队的第一次正式出海了。”
沈廷扬连忙劝慰道:“伯爷,这第一次出海,不确定的因素太多了,就算您的身体状况良好,我们也不敢让您一起跟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啊。不过,等我们这次完成了相关的测试验,并总结出一套行之效的经验之后,以后您再想登船出海,可有的是机会啊。”
胡文霆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一番之后,接着就对沈廷扬进行了一番详细的交待,胡文霆希望这次出海,能完成两个基本目标。
一是往通州军营那边运送一批粮食,二是再从通州军营运送一个营人马前往辽东,交到驻守义州的李定国手上,由李定国和娜木钟两人,暂时负责对这些人的管理工作。
与此同时,也为义州那边运去一些粮食等补给物资,当然肯定是少不了白酒这种让蒙古人爱不释手的东西。
当然了,出于对朱由检的尊重,胡文霆随即也派人向朱由检送去了一份信件,提前向他说明自己要从通州军营调一批人前往辽东一事,免得又让某些人借机在朱由检面前进谗言,影响自己同朱由检之间的关系。
但是对于调派这些人去辽东的用途,因为在信中一时无法向朱由检解释清楚,胡文霆只好简单的先向他交待了一下,说是准备用来对付东虏那帮人的。
而对于沈廷这次以什么名义出海,胡文霆也为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借口,那就是为胡文霆的军队运送补给,这样一来,就不太会引起某些利益集团的拼命攻击了。
而等一切条件都成熟之后,再宣布要通过海运方式来替代漕运,到那时候,那些人就算千方百计的还想进行阻止,胡文霆也不怎么用担心他们再搞一些小动作了。
七月初八那天,沈廷扬的船队装载着满满的几船物资,从崇明岛扬帆启航,一路往北驶去。而身在苏州的胡文霆,也在估算了一下船队出海的大致时间之后,让亲兵们把他扶到窗前,然后,他也把目光投向了遥远的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