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盯着点，若是他们放过了他，你也不能手软。”
云药的语气很轻很淡，但莫名极具压迫感。
让在场所有人都察觉到她的怒气。
“是！”
杨剑回头看了看姝娘的的尸身，便点头应下，声音很是坚定。
卢柴被带走之后，云药便亲自给姝娘擦洗了身子，给她换了一套好看的衣裙，才让人将她带走。
赵墨山那边也已经将五皇子的老巢捣毁，但得知姝娘出事，他也沉默了起来。
转头便准备了上好的棺椁，还选了一个风水极好的墓穴。
下葬那天，云药将柔娘接了来。
只是柔娘因着受牵连，被五皇子折磨，本来也差点没了。
好在当时云药联想到这一点，便让杨剑去将人救了下来。
深冬的雪本来停了好一阵，这天却突然又下起了鹅毛大雪，将姝娘的坟墓掩盖得严严实实，只剩一片雪白。
柔娘行动艰难地跪下，看着自己唯一妹妹的墓碑，眼泪不停地滑落。
她望着天上不断飘落的白雪，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样也好，姝娘生前被人欺辱，死了倒是能得一片干净。”
“她这个人从小就傻，不然怎么会被人卖到万花楼。”
当初柔娘运气好被人牙子带走的时候，在脸上抹了许多灰，脸上自然不好看，就成了婢女。
可姝娘从小爱干净，她不愿意在脸上抹脏东西，就直接卖去了万花楼，后来才遭遇了这么多曲折。
“不过现在好了，日后到了地底下，想必就能实现真正的自由，再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行事，我多给她烧一些纸钱，也不用愁吃不饱穿不暖了。”
说到最后一句话，柔娘便哽咽了起来，捂着脸痛哭。
云药叹息了一声，拍了拍柔娘的肩膀，动作很是轻柔，“杀害姝娘的凶手，我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如今五皇子估计也活不成了，你想过日后要怎么办吗？”
柔娘身为五皇子的侍妾，定然会被没入教坊司，但她一个柔弱的女子，去了那种地方还怎么能活。
所以云药便想法子将她弄了出来。
柔娘转头看向她，眼神闪烁了下。
她的心里很是复杂，若不是姝娘要帮他们拿五皇子的罪证，可能姝娘就不会死。
可要是赵墨山那次没有出手相助，想必姝娘也早就死了。
柔娘做不到责怪云药和赵墨山，毕竟她也清楚，五皇子那样的恶人，无论是对皇子府内的侍妾，还是对天下百姓而言，都是一个毒瘤。
为了天下，总有人要牺牲。
虽然那个人是她的妹妹，柔娘想到这里眼泪又变得大颗。
她赶紧擦了擦眼泪，轻笑道：“我想离开京城去云州，这里太繁华了，这么些年我还是不适应。”
柔娘想要看看姝娘打算度过余生的地方是什么样子。
云药看着她，没有告诉她姝娘准备离开京城的时候，其实想要回家乡看看。
但是柔娘半点都没有提过家乡，想必也不愿意再回去。
她便也没有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