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红瑶原以为她们是来找麻烦的，早打起十二分小心，穿上了隐形的盔甲，等着应战，这会儿反倒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了。
就连齐清心中也是崩溃的。
不对，你怎么直接就投降了。应该端出你的公主架子，告诉她：你这种贱女人，不配留在杨业身边。
楚阿娇挽着红瑶的胳膊：“红瑶姐姐每天一个人待着也无趣，不如跟我一起干活吧。我如今在作坊里制药，有时候还给孩子们上上数学课。”
刘红瑶呢喃：“我也不知道我能做什么。”
以前她只要卖笑陪酒，弹琴画画。
陆媛媛也进来了：“不着急，慢慢想。我刚来的时候，也不知道，现在我在帮杨先生酿酒。”
她把手里的铜盆放下：“姐姐大老远的来，怕是没带这些沉重的东西。我从作坊那边寻了一个，姐姐先凑合着用。”
齐清暗暗攥紧了袖子里的手：怎么你也来装好人。
楚阿娇和陆媛媛像是没看到齐清脸上一闪而过的愕然，其实心里都在冷笑：我们虽然看着天真，不过怎么也是后宫长大。这些宫斗的戏码，我们见得只会比你齐清多，不会少。
所以，你说再多，我们也不打算做傻事，被你当枪使。
齐清也说：“是啊，我在教孩子们写字和诗词。听说红瑶小姐精通棋琴书画，不如来跟我一起教孩子书画。”
刘红瑶冲她们深深行礼，眼里闪着泪光：“多谢几位殿下。”
其实按她出身，也不比这几个人差。
可毕竟是在烟花之地打过滚的
关于她的后半生，其实她这几天也在考虑。
她不缺银子。做红香楼老鸨这么几年，银子如流水一般进来。
虽然叫给杨业一大半，可是她留下的数量也很惊人了。
只要下半辈子不乱来，没有重大变故，足够她花了。
可是她才二十多岁，不想此后的几十年都每日虚度时光，混吃等死，
晚上估摸着杨业该忙完了，她踱了过去。
杨业正在吃饭，看见她进来，便放下筷子，招手：“来，刚好坐下一起吃。”
以前刘红瑶也没少跟杨业一起吃饭，此刻却有些局促不肯上前。
毕竟以前她对杨业很有助益，所以有这个底气。
现在，她还有什么？
杨业笑：“怎么扭扭捏捏的，这不像你。”
以前她什么大招都敢在杨业身上用，因为要在杨业身上练习话术和各种魅惑招数。
杨业也习以为常，很是宽容。
刘红瑶羞涩一笑：“可能是太久没见先生了。”
守勤已经殷勤的拿了碗筷过来。
杨业给她夹了一筷子鱼：“这里的厨子没有之前红香楼的手艺好，不过好在靠江，经常都有活鱼吃。”
刘红瑶低头应了：“嗯。”
杨业：“这个土豆丝，你尝尝。是我们从外邦引进的新品种，如今只有我这里能吃到。”
刘红瑶又点头：“嗯。”
杨业觉得不对劲，对守勤使了个眼色。
守勤起身出去，关上了门。
杨业问她：“怎么了，是有人为难你了？”
刘红瑶摇头。
杨业起身在她身边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刘红瑶转身，靠在他怀里，开始轻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