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轻轻地将王小锤放置在床上,然后,他从药箱中小心翼翼地取出一颗药丸,让王小锤服下,暂时缓解王小锤身上刺骨的痛苦。
接着,他熟练地为王小锤包扎血流如注的箭伤以及身上密密麻麻的旧伤。
那人不禁冷哼一声,心中暗想,真是个不要命的家伙!
他将王小锤扶起,源源不断地往王小锤体内输送内力,如同春风吹拂,滋润着王小锤枯竭的经脉,使其重获生机。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在药物和内力的双重滋养下,王小锤的呼吸逐渐平稳。
那人缓缓收起自己的内力,用手擦拭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后,再次打开药箱,拿出一颗药丸让王小锤服下,继续为他输送内力。
昼夜交替,王小锤终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人如释重负,却又烦躁地将一颗药丸塞入王小锤的口中,然后耐着性子继续输送内力。
王小锤冲身后的人点了点头后,开始运起内力,如同一股清泉在经脉中流淌,自主疏导着周身的经脉,将那人传输的内力引入全身,修复着那些尚未修复的经脉。
这次的输送内力异常顺畅,很快那人便轻松地收起了内力。
王小锤活动了一下筋骨,顿觉浑身轻松不少,他刚想向眼前那一脸无语看着他的人道谢,嘴巴却被那人捂住。
随后,那人如变戏法般从药箱里拿出一张白纸和一支笔,粗鲁地塞进王小锤怀里,接着施展内力将声音传入王小锤耳中:
“我有话要对你说,但那魔女在外面守着,我怕她冲进来。”
王小锤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微微点头示意那人可以说话了。
那人撇了撇嘴,心中暗自思忖:这王小锤还是这副鬼样子,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竟还如此心不在焉。
“你姥姥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还害得我千里迢迢赶来救你……好在我及时赶到,否则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摊上你这样的医患,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要不是那魔女在外面,怕她会冲进来揍我,我才不会浪费内力骂你……”
王小锤掏了掏耳朵,神态慵懒,笑眯眯地听着眼前这人喋喋不休。
“你有没有在听啊!”见王小锤没有反应,那人表情都狰狞了。
王小锤拿起笔,写道:“在听。”
看到这龙飞凤舞的两个字,那人无奈地摇了摇头。
之后,那人也骂累了,一屁股坐在王小锤身边,语重心长地说:“你的身体早就如同风中残烛,你还是多加留意吧。”
“知道。”王小锤嘴角上扬,再次提笔写道。
“你能知道,我就谢天谢地了。”那人如释重负般躺了下来,看向王小锤,“哎,那魔女对你死缠烂打,你究竟作何打算?我是说假如有一天……你死了,她或许真会走火入魔,届时整个江湖必定陷入一片混乱。”
王小锤写道:“她不会。”
那人看完纸上的内容,如触电般“噌”地起身,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看着王小锤,道:“可她刚才看到你落马都走火入魔了!”
“相信我。”王小锤的脸上挂着云淡风轻,仿佛只是处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随你吧。”那人无奈地摆了摆手,从药箱中拿出好几瓶药,介绍道:“绿色的专治内伤,红色的专治外伤,蓝色的能暂时恢复你的经脉……”
王小锤瞥了一眼身旁的一堆药,迅速在纸上写道:“可以给我一瓶能让人昏迷三四个月的药吗?”
那人二话不说,从药箱里掏出一瓶药,扔给王小锤,警告道:“你的身体状况不适合服用此药,务必谨慎使用。”
在离开前,他不放心地再次叮嘱:“还有那犁骨散,你尽量少吃,那无异于慢性自杀,这个道理你应该心知肚明吧。”
王小锤嘴角含笑,却并不言语,那人见状,也只能无奈叹息:“身体是你自己的,就随你吧。”
言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王小锤运起内力,将纸张震得粉碎,然后将手中的药收好。
困意如潮水般袭来,他再次沉沉睡去。待到辰时的钟声悠悠响起,他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趴在床边熟睡的王梦。
他艰难地坐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发现身上的伤势已好了大半,自己已能勉强行动。
他小心翼翼地将王梦抱起,轻手轻脚地放置在床上后,凝视着王梦,眼眸中闪过一丝纠结。
傻姑娘啊!为何如此执着。
王小锤决定趁着夜色出去巡查一番,以防敌军来袭。
他蹑手蹑脚地走出帐篷,却发现外面有一个人正静静地等着他。
“梦儿……”王小锤看着眼前的麟梦怡,心中满是惊喜。
“我来看看你。”麟梦怡的声音低沉中带着些许羞涩。
话音未落,她便被王小锤紧紧抱住。
“你能来……太好了。”王小锤气息虚弱,将下巴轻轻地枕在她的脖颈间,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惹得她的脸上泛起一抹红晕,她急忙推开王小锤。
王小锤心知她对自己的接触有些抗拒,便也缓缓松开了手,与麟梦怡相对而立。
两人对视片刻,麟梦怡微微别过头去,轻声说道:“战争时期,我们还是保持一些距离为好。”
王小锤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失落,但他的笑容依然灿烂,“好。”
麟梦怡咬咬嘴唇,她看了眼面带笑容的王小锤,便转身离去,只留王小锤在原地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