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状态呀?”熊赳赳听得不耐烦了,“难道是漫无目的的乱闯吗?”
“是啊!”科利尔馆长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刚才说过了,要走出这里,无意识状态是最好的方法。或者说我们可以有意识地反其道而行之,机关想让我们按他的设计前行,让我们偏向于右侧,我们就往左侧偏。机关让我们小心翼翼,我们就放开胆子,肆无忌惮。这就是破解这个机关的不二法门。”
“就这么简单?”熊赳赳不敢相信地说,“随便走,肆无忌惮地走吗?”
“是的!”科利尔馆长说道,“现在多说无益。大家不要纠结了,继续往前走,让我们换一种方式,这条通道一定会有所不同的,相信我没错的。”
听到科利尔馆长如此信心满满,队员们也就都纷纷站起身,将信将疑地继续往前走。这条通道还是那般黑暗无趣,仍然一望无际暗无天日。闷热的空气丝毫不见减退,队员们仍旧挥汗如雨。
在科利尔馆长的一再提醒下,队员们开始走得随意、随性、无所顾忌。即使会碰到右侧的墙壁,也任由它刮蹭。熊赳赳甚至还会靠在墙壁上向前磨蹭着,走上一段才双手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推离,踉踉跄跄地如同掉了魂儿的一般继续往前走。
熊赳赳的这种走法,让科利尔馆长很是赞赏,夸赞他最能领会无意识行进的意思,于是让他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这条通道宽阔而平整,也没有什么杂物阻挡,齐立昂索性将激光发射器都关掉了,任由队员们自由前进。
哈罗德经过严格的训练,一时无法放松自己的精神,更是走不出熊赳赳这么魔性的步伐,走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手中的强光手电不知疲倦地扫视着两侧的通道墙壁。
突然,他顿住了身子发出了一声呼喊:“等等!”
前面的队员一下从浑浑噩噩中清醒了过来,站在了原地不知所措。
哈罗德轻声呼唤,“馆长,你最好过来看看。”
“怎么了?”科利尔馆长分开人群走了过来,“你有什么发现吗?”
“是的!”哈罗德指着身边的墙壁,“你看这里。”
馆长顺着哈罗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你让我看什么?我什么都没有看见啊?”
哈罗德说道:“您现在站的位置已经错过了他的视角。站到我这边来看。”说完自己向后退了两步,让出了位置。
科利尔馆长疑惑地走了两步,再次抬头看向哈罗德指的位置,紧接着就发出了一阵劫后余生般的大笑,“哈哈哈,是通道!我们找到了通道!”
通道里一下沸腾起来。队员们欢喜雀跃地聚集到科利尔馆长的身边。
“在哪儿呢?在哪儿呢?”熊赳赳最是按捺不住,大声嚷嚷着挤到了最前面。但他怎么也看不到科利尔馆长所说的通道,“这也太玄了吧!我怎么什么也看不到?”
“玄之又玄,众妙之门!”科利尔馆长乐呵呵地开玩笑,“你们现在的位置是看不到这个通道的,到后面来。刚刚你们就从它的面前走过,都是视而不见,通道的大门敞开在这儿,是不是让我们有点自惭形秽啊?”
队员们走到了馆长的身后,一起向前方看去。此时,哈罗德的强光手电照入黑暗之中,那里居然是空的,根本没有耸立的墙壁,而是一处通道,大家都大吃一惊。
“哎呀!走过这里的时候,我怎么没有发现?真是奇了怪了!”
“馆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咱们这么多人都错过了,这是为什么?”
众人都不解地纷纷询问。
“无他!障眼法罢了。”科利尔馆长边观察边解释道,“我们面前这是一个y型的岔道口。右边的这一条是我们走的那条,而左边是一条新的通道,机关的设计就是不想让我们发现这条通道。”
熊赳赳追问道:“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其实很简单,”馆长抬起手指着面前的通道,“这个机关利用了几个物理条件。第一是利用了这种黑色吸光的石头在这两条岔道之间,立起了一道弧面的隔墙,这样手电光斜照过去,都会有阻挡而形成阴影。哪怕由于远近的原因,阴影会有大小,但是在这能吸光的黑色石头上,这种差别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因此很容易就会迷惑我们。更特别的是脚下的地面”他又将手指向地面,“你们发现了没有?靠近隔墙的地方要高一点,这种趋势在几十米外就已经缓慢形成,潜移默化地将我们引导向远离隔墙的另一面,从而让我们与之擦肩而过。”
熊赳赳不敢相信地问道:“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科利尔馆长回答,“正所谓大道至简,看似无解的机关,其实只是简单的设置。”
“馆长,”熊赳赳再次问道:“现在我们面前已经有了两条路,该走哪一条呢?”
“肯定是机关不想让我们走的那一条。”齐立昂抬起手指了指刚才他们错过的通道。
科利尔馆长点了点头,“立昂说的对!在迷宫机关里,越是被隐藏的越应该被重视。既然机关不想让我们进入,那我们偏要闯一闯。走吧,转换一个视角,看能不能发现一些不一样。”
众人在齐立昂的带领下鱼贯而入,经过两条通道的交叉点时,队员们都能感知到地面的凸起。脚抬得稍微低一点,就能蹭到地面,真的是令人惊叹,只是这样稍稍高一点的地面,就潜移默化地将队员们引入歧途,简单而有效。要不是哈罗德观察仔细,还真就失之交臂、擦肩而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