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真被她守到了。
阿离暗自庆幸,还好自己机灵。
不过也没事,他们如果抛下她,她也能追去!
“吱吱——”
黑蛋不满的叫两声,使劲把阿离往一旁挤了挤。
“你为何在这?不是让你守着我父亲?”
黑蛋努力蹦跶两下,吱吱乱叫。
啊喂,人家就是只小兽,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涂山也缓缓从马车外爬进来。
它垂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样子。
它可是怀义圣蛇,这种事,怎么能不带它一起呢?
柳岁气极反笑。
“好呀,你们俩这是反了?我的话如今都不听了是吧?”
黑蛋索性窝在阿离的臂弯睡了。
涂山的体积实在过于庞大,马车不堪重负,见状,它极有眼力地乖乖跟在马车的后方,亦步亦趋。
反正,说破了天,它也不会离开柳岁半步!
“姐姐,就让它们跟着吧!说不定到了关键时候,它们真能助你一臂之力。”
怀义的密林有多凶险,只有他最清楚。
可饶是如此,祖母还在那里,纵使面前是万丈深渊,他们也得回去救她!
长白的信应该是仓促间写的,也不知他自己的近况如何了?
但长白的本事他们都是见识过的,连他也无能为力,竟用飞鸽传书求救,可见事态已经不是一般的严重。
柳岁和他心知肚明,却谁也不想点破。
临行前,柳岁给景昭辰留了封书信。
如果三个月后,她与怀风回不来,到那时,再将书信交给景昭辰。
京城混乱的局势才刚稳定,正处在新帝最重要的时刻,她不能让景昭辰分神!
阿昭,这一去,或许就是阴阳两隔,能遇见你,就是上苍对我最好的馈赠!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
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一夜无话。
怀风见柳岁和阿离都睡沉了,这才翻身坐于车辕上。
赶车的是景昭辰的人,见他出来,从怀中掏出个酒囊。
“小公子喝几口吧!夜里风凉。”
烈酒入腹,火辣辣的灼烧感,身子一下就暖和起来。
“大哥,到时你将我们放在怀义山脚下,然后原路返回,在这期间我会护你平安。”
暗卫摇头,接过酒囊饮了一大口。
“不,我绝不会独自返回的!死怕啥,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们也不会走的!”
他朝身后装着草药,粮食的马车努努下巴,爽朗一笑。
“柳姑娘不是一直说我们如同家人吗?既是家人,又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去送死?要死,那也得死在一处啊!你们说是也不是?”
他的声音很大,空旷的山野里传来几声野兽的嚎叫。
“说的正是!我们绝不会退!”
管他前路有多凶险,柳岁给了他们这世间最珍贵的情谊,给了他们最大的尊重,为了值得的人,死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