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城如今有四家已经打出了名气的奢侈品饰品集团。
规模不统一。
其中最大的，是钱氏，他们基本不发展其他的行业，主打的就是金银珠宝，凭借着饰品类就已经跻身名流圈。
其能力可想而知。
如果是迟家搞什么奢侈品，可能他们会因为迟家的规模比较小，而不在意。
但有时氏的插手话，那就截然不同了。
所以，迟念笙这条路，确实走得艰难。
时臣晟玩味地看着她：“如果你想放弃这个项目的立项，最好是现在，下午的会议，你未必扛得住他们的苛责。”
用苛责估计都温和了。
迟念笙坐在原地沉默了一会儿。
她毕竟并没有真正得见过大场面，之前解决掉迟氏两千万的欠款，是真的百分百的幸运了。
如果孙武没有弱点，是真正的穷凶极恶之徒，她能不能活着回来都有问题。
毕竟都破产了，而且只有她一个进去的，外面就一个小容和没用的迟玥，孙武真的一怒之下找人做掉他们，也是有可能的。
任何时候，都不能小看了人心。
“试试看吧。”迟念笙说，“迟早要经历的。”
时臣晟忽然陷入了一阵古怪的沉默里，他轻声说：“其实你完全可以只做你的时夫人。”
“然后呢？”迟念笙并未深想这句话的意思，她只是笑着，“等着你厌恶我，我整天恐慌于你厌弃我怎么办，等有一天你真的腻了，我就被从时家赶走，然后因为毫无技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不下去，过得孤苦无依。或者，被迟家那些人带回去，榨干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时臣晟微微蹙眉：“我不会那样做。”
迟念笙忽然深深地看着他，良久，才微妙地笑了一下：“时总，别太高估自己，我们对自己的了解都太少了。”
时臣晟在这一刻，竟然生出了一种恐惧来，这种恐惧是对未知的恐惧。
他觉得，迟念笙的变化太大了。
这个人还是迟念笙，她的生活方式，行为习惯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有变化的，是她身上的气场。
是那种忽然生出来的清冷和孤独感。
真的有人会在短时间之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仿佛一夜之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不过时臣晟对以前的迟念笙也没有太多的了解，只是心里有些古怪而已。
两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简单地休息了一下。
然后下午，时臣晟就让人准备了会议室。
在进入之前，他先和迟念笙对练了一下，单就时臣晟的逼问来说，已经足够字字珠玑，让人心理和生理双重不适了。
迟念笙在对练完了之后，休息了很长时间。
时臣晟安静地说：“商场如战场，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牵涉到的利益也不同。他们只会比我更过分，言语更犀利，想清楚，你到底能不能承受。”
迟念笙端起水杯来，很大很大地喝了一口。
她压下去了那种想要吐的感觉，才说：“没问题的。”
进入会议室，就发现里面坐着中高层总共八个人，竟然还有宋玉萱。
看见宋玉萱并没有什么意外的。
这是个新项目，宋玉萱又是珠宝设计的双博士，在如今的珠宝设计行业已经算是小有名头，就算时臣晟给她走后门，也是因为宋玉萱本身就有能力。
这实在没有什么好吐槽的。
文件被复印，一式八份地发下去。
时臣晟坐在最中间的位置，正对着迟念笙。
迟念笙站在站台上，身后是投影屏幕，她看向时臣晟，他已经完全进入到了工作的状态里。
在进入会议室的那一刻，时臣晟告诉迟念笙，他代表的是时氏，不会因为和迟念笙的关系特殊就会对她有所优待。
迟念笙明白，笑说他太啰嗦。
时臣晟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会议开始，迟念笙将项目进行汇报。
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一位董事打断了她：“迟小姐，想必你也知道如今云城有多少家饰品集团，他们的经验比我们更老道，更成功，而且更被市场接纳。”
迟念笙静静地看着他：“所以您认为是时氏没有竞争力还是迟氏没有竞争力？”
这句话一出来，反倒是将了他一军。
他眼睛一亮，笑了：“我相信时氏的实力，却并不觉得这份幸运能够跨领域加持。好了，迟小姐，打这种无意义的嘴仗，对你我都没有任何的用。”
迟念笙笑了笑：“确实，但我们迟氏这次的目标定位的市场，并不是云城。”
“为什么？恐怕没有什么地方比云城更名流云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