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不了他！”
尤小怜下意识说出了这句话。
丹娘听了，笑而不语，就安静看着她，像是嘲弄她在说谎。
尤小怜被她看得心虚，但还在心里自我说服：她真的杀不了他。她在他身边那么久，连他下半身都没偷袭成功，怎么可能杀得了他呢？
“我受伤了。你看我这残废样子，怎么杀人？”
尤小怜给自己找理由。
丹娘没反驳，还笑着宽慰了：“姑娘不必忧心，杀人从来不需要武力。”
尤小怜听出言外之意：“你有办法？什么办法？”
丹娘便拿出了一个香包，素雅的，绣着荷花的，打开来，清清凉凉的香，味道很淡，如果不细闻，都闻不出来。
“这是什么？”
尤小怜盯着她手中的香包，目光警惕又好奇。
丹娘没解释，从香包里取出几片宽大的叶子，像是荷叶，又不像是荷叶，反正干巴巴的卷曲着，看着没什么稀罕。
但尤小怜不会被叶子表面迷惑，很确定它有稀罕之处。
她凑上去，仔细观察，还仔细嗅了嗅，果然，香包清凉凉的味道就来源于它。
她伸手想摸一下，感受一下它的手感，但丹娘躲开她的手，站起来，寻了烛火，点燃了叶子，一股浓郁的香瞬间在殿里飘散开来。
渐渐地，叶子燃烧成灰烬，但香味久久未散，而那灰烬，又被丹娘放回了香包里。
香包里还有其他香料，叶子的灰烬融入其中，很快那浓郁的香味就被掩盖了，连清凉凉之感也没有了。
现在，那香包就普通至极了。
“这是什么？”
尤小怜满眼警惕，又问了一遍。
丹娘这次解释了：“失魂香。久闻之，失去神志，宛若孩童。”
尤小怜：“……”
这不就是让人变傻吗？
如果谢政安变成单纯的傻子？
她发现自己也没那么难以接受——傻子不会痛苦，不会为身体不行而苦恼，反而能活得开心一些。
她自我说服着，又生出忌惮：“真的？不骗我？”
她对丹娘是天然设防的，就因为她的蛊医之术，总觉得她这种人邪乎得很，他们这些不通医术的，很容易就遭了她的暗害。
“不敢骗姑娘。”
丹娘一脸真诚。
尤小怜还是不信她，反问：“你想我佩戴在身边，多跟陛下相处？那久而久之，我不就傻了？”
“我会提前给姑娘解药。”
“还有解药？”
“自然。”
“你真是考虑齐全。”
尤小怜讽刺一笑，很想说：你这就是慢性的毒药，随着时间拉长，变数太大了。
但也许不是慢性的毒药呢？
几天下来，谢政安就痴傻了呢？
不对！
她皱眉问：“你就在陛下的身边伺候，为何不自己来？”
分明她伺候皇帝，也有机会的。
丹娘说：“陛下很少让我近身伺候。”
尤小怜不信她的话：“是吗？但你可以制造近身机会啊。你擅长下棋，陛下也喜欢下棋，你多跟他下几次棋，不就有近身的机会了？”
丹娘摇摇头，面上露出失望的神色，叹气道：“我试过了，陛下许是在乎姑娘的心情，再不肯跟我下棋了。”
尤小怜：“……”
她听丹娘这么说，无疑是虚荣而快乐的，但警惕心还在，总觉得丹娘在诓骗她、麻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