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随阿米学艺之时,对“鬼谷子卸柴”这一绝招曾心驰神往。
严格意义来讲,这不算是一个套路招数,顶多算发劲的手法,可书中描述练成之后的成效,完全超出了我对武术攻防手段的认知。
阿米却告诉我,绝不可能练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的发劲。
我问她既然不可能练出来,祖师为什么要写出来呢?
阿米说:“祖师也是个牛皮客!”
为此,在我心中,“鬼谷子卸柴”一直只是传说中的存在,直到在魁首战之时我见师公用,才否决了的阿米的论断。
而今天,师公不仅向我详细展示,还点透了修炼窍门,言语从头到尾淡然平和,充满了真诚与自谦,对她穷其一生将武当炸劲与发劲结合,开创性地研究出的“弹抖劲”,仅仅称之为“稍获心得”。
当今国术界,个个恨不得在自己名字前加上百字前缀,xx创立者、xx宗师、xx特级顾问、xx荣誉会长等,不一而足,可有真功夫之人有多少呢?
即便有真功夫,能将门派功夫精髓全盘继承下来的人又有多少?
罕见习得了本门功夫精髓之人,能在前人基础上独创功法的,更是凤毛麟角。
像我师公这种,习满全门、融会它术、开创新流,才算得上是真正一派宗师!
我躬身回道:“谢师公,怀风一定勤习!”
师公抬头望了望天,见天色已晚,转身回房,取了自己包裹出来。
她要离开。
我倍感揪心。
“师公”
师公摇了摇头。
“每一辈人都有自己命运,你无须介怀。拜师若拜山,可师门却不能给你任何庇佑,我心中歉疚。江湖路险,一切须靠你自己,望将来我和你师父,能以你为傲。”
我鼻子有一些发酸。
“我会的。”
小可拉着师公的手轻轻晃动,满脸不舍。
“师公,能不能伤养好再走啊?”
师公对她笑了一笑。
“丫头,我有话同你说。”
小可随师公出了门口。
两人在外面交谈了好一会儿。
良久没见动静。
我出门去,却只见到小可一个人站在原地,眼眶红红的,刚才应该哭过。
“哥,师公走了,她还向我作揖。”
“”
“师公说,你从小可怜,父离母弃,一生离苦之命,却仍有一片宽厚之心,实属难得。如果她和阿米姐回不来,拜托我务必想办法解决你魂伤的问题,还有让我”
讲到这里,小可没再说下去了。
我望着远方孤寂的夜幕,心中怅然又难受,说不出话来,只好对着师公离去的方向,曲膝长跪。
师公已离开,我们没必要继续待在小华农庄,给农庄老板结算了钱,还多给了桃树折断的费用,让他帮忙用农用车送我们去小圆乎住的酒店。
按照预计,棠姑娘、白姑、豹叔在深市与黎沫锋从港过来的同事交接完,他们今晚应该会回来了。
其实我曾给黎沫锋打过电话,让他干脆直接带白姑和豹叔回港,省得来回跑,但黎沫峰断然拒绝,他说这两人不听他的,倒是听棠姑娘的话,干脆让他们跟棠姑娘回来,我只得作罢。
到酒店之后,天色已晚,小圆乎还是坐在椅子上,抓着薯片看着电视。
他见我们回来,对小可眯着眼笑了一笑。
“小可姐姐,你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