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傲慢的巨人们啊!那就让我们看看,究竟花落谁家吧!”堂吉诃德拉起缰绳,引起马首,放任两条蹄子在前头乱踢,然后双腿一夹,一拍马屁,“罗辛南特,冲锋!”
“嗷!”罗辛南特实在老糊涂了,被抽了一下就晕头转向,路都看不清了,以为上山的路是下山逃跑的路,就义无反顾地奔赴上前。
听这马蹄声!
“郭德纲!”“郭德纲!”“郭德纲!”
就像战鼓一样,振奋人心!
“驾!驾!”堂吉诃德狂笑不止。
刀片似的雪花打在脸上身上,把盔甲砸得乒乒乓乓响。
脚下的雪越来越厚,一开始只是裸露的,可怜的灰黑岩石,冰凉又锋利。
再然后是浅雪,就像大前天吃的煎饼上撒的那一层薄薄的肉桂粉一样。
再再然后,暴风雪来了。大坨大坨的雪如同天兵天将,将他们重重包围,脚下的雪更似吃人的雪怪,将要把罗辛南特整个吞进去哩!
“抓紧我!别掉下去了——我是指我的披风!”堂吉诃德越骑越兴奋,挥着拳头搏击扑面而来的雪,然后声嘶力竭地朝前方呐喊,“巨人们!我已经带着我的随从们,到你们的脊背上来了!你们的头皮屑真够多的!如果不想被我捅穿脑袋,就快快把冬雪莲交出来吧!”
可是山却开始了颤抖,还回荡着“轰隆隆”的响声,似乎要大发雷霆。
“哈!既然你们这般不知好歹,那就同我决斗吧!一场骑士决斗!”堂吉诃德眼里闪着星星。
与此同时,山巅上的厚雪裂开了巨大的裂缝,接着滑动,滚动,席卷着自我,扬起非凡的暴雪,一群群,一片片,一座座涌来!
这是一场雪崩,足以载入史册的雪崩!
声响太大了,罗辛南特耳朵里全是雪,分不清东南西北,只管加速向前。
“还是迎战了吗?看来你们也不是懦夫,而是同样可敬的战士!”
堂吉诃德颠簸着,压低身姿,逐渐加速。
“那就让我们,来堂堂正正,一决高下吧!啊哈哈哈!”
骑士突入暴雪之中,留下一连串转瞬即逝的马蹄,决战苍白之巅!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整齐响亮的口号声,还有敲桌子代替的打鼓声,和吹叶子代替的哨声。
“啪,啪!”绳子不时敲地,节奏感十足。
这绝对是我玩过最简单的游戏了。
科尔暗想着,不住叹息。
这个游戏叫“雪崩过境”,乍一听和前面那个“刀山火海”半斤八两,但实际上,只是吹着冷风跳绳,计时一分钟。
绳子还被信徒们刷成白色了,真是太入戏了。
三个人一轮,第一第二名算赢。
科尔上次跳绳还是在小学,但比起零基础的信徒,还是在行一点的……
“唉,我咧个拉普拉斯啊……”他以一秒一个的速度甩着绳子,慢慢跳着,还不时被绊到,然后慢吞吞抽腿,继续甩,已经完全准备好输掉了,“你这是什么匹配机制啊……”
且看左手边,这只把绳甩得跟机枪扫射一样的小老鼠。
“第一!第一!”哨夹喃喃念着,左右腿来回切换,绳子都甩没影了上一声鞭响和下一声重叠在一起,弄得裁判根本无法计数。
真是一只活力十足的小老鼠。
再看右手边,这个一次凌空就能甩五圈绳子的逆天神父。
“第一是我的哦~”白巧克力先生轻盈一跃,绳子就来回接连穿过身下,还不时左右换手,怎么花怎么来,还完全不喘气。
左边一挺高射机枪,右边一把钢珠霰弹枪,而科尔,相当于只有一把biubiu喷水还很容易射歪的水枪。
“你们两个卷什么卷啊……”
今日胜败,科尔の败北——
“挑颜色的说~”可约书娅却头顶着一盒盖章找他来了。
“嗯?为什么?”
“因为他们两个跳了多少个都数不出来,就当并列第一了的说——不然的话……”
“我才是第一!”哨夹踹手跺脚。
“我才是第一!”神父跺脚踹手。
随后,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眼睛之间连起电弧,迸发出电火花来,龇着牙,谁也不服谁。
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说起来,他们俩游戏大王现在是全胜战绩,都只剩下一个项目没玩了。
“好累哦,我们去喝橙汁吧~”哨夹眯眯笑着,指向桌子。
“橙汁确实好喝哦~那就请吧~”神父也和蔼地笑着,伸手向同一个方向。
“你先去吧!我系好鞋带就过去~”
“没事,我等你~”
“你先去吧~”
“你先去吧~”
这时,两人的微笑中已经掺杂了别的,更易燃易爆的东西,面对面,四目之间仿佛闪出电弧来。
你倒是去啊!
你不就是想骗我,你这个卷王!
你不也是!略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