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锡表情才放软没多久,很快又有了一股狠劲:“你接受不了我的喜欢,可你更接受不了我的恨,代恩…你敢试试吗?”
代恩不解:“为什么不喜欢就得恨?”
韩锡想到代德被他放倒后,苟延残喘的气息萦绕耳边,他失心疯般地垂头,深情的眼里还闪烁着几许病态的暗芒:
“嗯,当然。为了你,我都快失去自我了,你不偿还点什么,我会不甘心,不甘心就只有…啪…让你跪下服软了。”
他的疯狂是真的疯狂,不会像荆孝宜那样,陷入爱河就得低头。
而是跟韩庚差不多,得不到,就毁掉。
代恩又何尝不是任影夫人的影子呢……
同样都是以六年这个单位为基调,同样都跟初恋有六年感情基础。
代恩再度陷入沉默,影夫人的自述瞬间侵入了她脑海!
到底怎么选择才是对的呢?代恩忍不住自问,如果有代价,她宁愿谁都不选择。
也许今天喜欢这个,明天喜欢那个就可以满足精神需求了,生理需求她完全可以摒弃。
代恩像是瞬间看开,一下子豁然开朗,带着玩笑腔开口:“你让荆孝宜跪了,就别让我跪了嘛~”
紧张微妙的气氛一下子变了味。
韩锡被她突如其来的轻松语气整得快怀疑人生了。
他不明所以地扯开嘴,“你!你,你…认真点行不行!”
代恩扒上他袖口,灵机一动,巧妙地转移他的注意力:“我怕…我怕有一天你也会废我的腿…”
韩锡闪动了下眼,语气稍稍注了点情味:“你忠诚于我,我怎么舍得你受伤呢?”
代恩清了清嗓,主动投进他怀里,“你救了我,我当然无以为报。”
韩锡有些听不真切,这感觉像是狗套反套在了自己身上。
这就是所谓,看似卑微的人实则是有主控权的。
韩锡因为她的靠近,身体一晃,他的怒火也随之被扑灭:“那你以身相许?”
代恩再次堵得他怀疑人生:“韩铭救过我我就要相许吗?荆孝宜救过我我也要相许吗?”
韩锡头一次说话支支吾吾的:“咳!我就不能成为你例外吗?”
代恩淡言:“当然可以,但我要看你表现。”
代恩仰着头探他,见韩锡眼底闪过了清澈的光,心头一下子明了,她感觉自己像牵到狗绳了。
韩锡轻轻夹过她发丝,下颌靠上她的脑袋:“我…会弥补你的,刚才说的是气话,你还是别放心上。”
代恩闭目,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在你眼里,我很倔吗?”
韩锡,“那不然?”
代恩端起身子,开始无地自容:“的确向来这样,我改一点点吧。”
韩锡轻笑:“那还差不多。”他望向天空,不自觉喃喃,“我见过蓝色的烟花,只是因为你喜欢,我才喜欢,我记得…你小时候就喜欢了。”
“是吗?”代恩对以前的记忆还是迷迷糊糊的。
韩锡凝着她:“你怎么连你喜欢过什么都忘了?”
代恩下意识去摸后脑勺:“我真没什么印象。”
韩锡眼底划过一丝犀利,“你记知识点倒是挺快的。”
代恩无所谓地开口:“我也纳闷呢……”
韩锡抓住这个细节,多问了一嘴:“你小学的时候,有吃过什么药吗?”
代恩,“你这不废话吗?我总得有感冒发烧的时候吧。”
韩锡追问:“很严重的那次呢?你爸有陪你吗?”
代恩应:“当然陪我了,他没工作的时候几乎每次都是他在陪,感冒药都是他喂的。”
韩锡开始深虑起来,而代恩却沉浸在父爱中无法自拔,她满脸春风地叨叨起代德:“爸爸虽然工作忙,但一空闲他就会回来陪我,比妈妈照顾的时间都长呢,讲故事、唱歌他都在行,我惹同学哭了,他都舍不得骂我,只讲点道理…
他一直是我小学作文里的主角,别人可能是编的,但我感冒发烧时,确实是他背着我冒着风雨送到医院。”
韩锡轻笑出声:“你的作文我当然记得,那时候不懂,还觉得老感动了,但现在…我觉得太假了。”
代恩蹙眉:“啊?怎么说?”
韩锡提出了明显的异常处:“你都感冒了,代叔还不打伞?”
代恩尴尬一笑:“你别在意这些细节啦!为了突出人物性格,我会加点夸张手法……”
韩锡嘴角一抽一抽的,他还想挑拨一下父女,没想到是代恩的…夸张手法。
韩锡表情一滞:“你这还不是虚构?!”
代恩扳着手指头,据理力争:“人物:慈祥的父亲,脆弱的我,地点:空旷冷清的小镇街头,时间:凌晨两点半,就说我该不该降点雨衬托一下氛围?”
韩锡无奈摇头:“那我小时候留下的眼泪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