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眼锋环视在场众人一圈,目光最后回到被围中央的关漓和沈冬七。
他双手反背在后,忽而蔑笑出声,眼神里的杀意不再掩藏:
“你们以为能逃掉?没有本王的独门解药,逃到天涯海角又如何?到头还不是毒发身亡?”
“关漓,本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现在束手就擒,就留你一条生路。”
“否则……”晋王抬起手臂,命令:
“弓箭手听命!”
“是!”暗卫队“唰”地举起了弓箭,瞄准中央的两人。
“只要留活口,其余的不管,本王数三个数,一……”
言下之意,则是留一口气,伤残都无所谓。
关漓瞳孔微缩,抬头望了眼身畔的人:
“冬七,你身上的毒是不是……”
“不必管我。”沈冬七嗓音微哑,微微俯首凑到她耳畔:
“王爷不会放过我们,趁此机会,我拼死一挡,你带星河逃。”
“不行!”关漓毫不迟疑摇头,转而把女儿塞进他臂弯里,往前迈步:
“李元贞,你杀啊,杀了我,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再杀了你的亲生女儿!”
关漓把沈冬七两人护在身后,挺直了腰杆。
她浑身湿透,衣衫紧贴着身体,在这寒风之中咬紧牙关。
她直呼晋王名讳,暗卫们不由侧目,目光悄然瞥向晋王,等待他一声令下。
晋王敛压在心底的怒火被她言语挑衅出来,冷哼:
“你再得意,也嚣张不了多久,算算日子,我在你身上下的毒,最多还有几个时辰就毒发,彼时,你会亲眼看见自己每半个时辰衰老十岁,容颜尽毁,脸上爬满丑陋的皱纹,直至最后,五脏六腑也衰竭而亡……”
越说,晋王眼底光芒越盛,天底下大部分女子都害怕容颜衰老,何况是她这种以色事人的贱妾,让她亲眼看着自己迅速衰老变丑,简直比咽服鹤顶红还要折磨百倍千倍。
关漓最终必定会跪到他脚边来,像条狗一样求他施舍解药!
想到那一幕,晋王心情顿时舒畅了不少,继续道:
“至于你说的小孽种是本王的女儿?口说无凭,一个逃妾也妄想攀高枝,真是不自量力!”
说罢,他手臂再次抬起。
暗卫队众人目光灼灼盯着他,等待命令。
关漓心急如焚,面上却愈发镇定,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
“李元贞,杀了我,你就算派再多的人手,下墓百次千次,也不会找到那批宝藏,这世上除了我,没人知道宝藏被转移到了什么地方!”
她身体被寒风裹挟住,冷意拂过,遍体生寒。
“绝不可能!”晋王眸底有疑惑一闪而逝,随后冷笑出声:
“你每日都活在本王眼线的监视之下,你有何本事搬走地墓?退一万步而言,若你真有宝藏在手,又能藏到哪儿?还能藏到哪儿?无非就是肆铺、庵堂等地方,本王回去就派人掘地三尺,还不是轻而易举么……”
区区一个妇道人家,脑子都用在带孩子和讨好他了,哪有能力去搬运地墓里的宝藏,多半是讹诈他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