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漓急急抽出帕子捂嘴,将咳嗽声闷在布帕里。
沈冬七看得摇头,略微迟疑,开口道出实情:
“日落前赶不回福县也无碍,出来时我让义母尽力保住星河性命,王爷也必定知道我出来寻你了,想来没那么快对星河下狠手。”
关漓咳嗽动作一滞,挪开帕子,“这也只是你的猜测,我赌不起万一。”
她咳得满脸通红,才缓过气,就继续捧起碗筷。
看她腮帮子鼓囊囊拼命嚼咽的样子,沈冬七哑然失笑,也端起碗默默吃饭。
两人风卷残云,片刻就扫空了桌上的饭菜。
关漓打了个饱嗝儿,揉了揉发胀的肚子,扭头要去用热水。
水盆就在床边,她双掌撑在腿两侧,极力忍着腿内侧的剧痛,靠双手一寸一寸往床尾靠。
沈冬七将圆桌拉开,从衣襟内掏出一罐药,丢给她:
“不常骑马的人,大腿两侧难免会被磨伤,涂上这药膏恢复快些。”
说罢,他拾起凳子,主动坐到屋子的角落,面朝墙壁。
关漓洗完了脸,捏着药瓶,凝视他宽厚笔直的背影片刻,默默揭开药盖子。
伤处在腿内,她窸窸窣窣褪裤子。
天气冷,穿的是棉裤,布料重而累赘,关漓腿又疼得厉害,略一动,就仿佛被人强行岔一字马……
“嘶~”
“嘶!”
沈冬七墨眸盯着泛黄的墙壁,听她像蛇一样嘶嘶个不停,努力压住唇角的笑意:
虽然心疼,但又实在有些好笑。
等身后的小蛇停止了吐信子,他及时提醒道:
“涂好了药先别穿裤子,用被褥盖住。”
关漓正要穿裤,猛地听见他声音,手一抖,裤子就掉到地上。
她抬头,确认他没有偷看,迟疑问:
“为什么?”
虽然疑惑,可裤子在地上,她要弯腰捡伤口就会袭来撕裂感,只好扯过被褥,罩住自己双腿。
沈冬七听见被褥摩挲声,猜测她准备好了,才缓慢转过身。
墨眸一掀,她赤着的白皙双足便闯进眼帘,脚踝上戴了根红绳,煞是好看。
沈冬七目光上移,望向她的脸,起身大步回到床边。
他坐到另一张凳上,神色严肃,大掌忽而往被褥下一捉!
关漓脚踝被他捏住,吓了一跳,抬脚就要踹。
“别动!”沈冬七用力擒住她,将她小腿搭在他膝上,手掌也摸索到她的膝头:
“涂抹了药膏,须要配合按摩,才能见效。”
“我自己来!”关漓皱眉,挣扎幅度渐大:
“不需要你动手动脚!”
“你以为我想对你动手动脚?”沈冬七目光鄙夷,用力按住她小腿,用指腹丈量着,探上去:
“若不是为了回县后能顺利在王爷面前立功,你现在就算脱光了在我面前,我也懒得多看你一眼!”
话落,手指也摸到了伤口位置。
关漓疼得皱眉,“嘶~”
“距离近,你要是希望我碰错地方,就只管乱动。”沈冬七目光沉静,黑黝黝的眸子仿佛两汪深潭。
关漓:“……”
她怔忡之际,他指腹已经贴着湿润的药膏,轻轻揉按了起来。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