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在海里波动的鼓动，都有些漂浮，露出的白皙皮肤在海水里更白了，身体呈现出来的姿态是被迫坠落。
……就没有人。
没有人能带自己离开吗？
想要离开。
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
人的想法是有极为强大的念力的，乔清疏的意志更是通过一种无法用语言去描述的波动力量传到给了厄运。
是求救。
也是召唤。
厄运能听到。
旧日神明的的确确的听到了召唤，那是来自纯白的，求救，意念和心情。
但记忆不完全的厄运有些不明白——
为什么乔清疏会难过，恐惧，害怕。
明明自己准备了很多很多人类喜欢的宝藏，人类看到一定会改变对自己的态度。
他微微愣神，可却只是倔强的拉着乔清疏继续朝着海底深渊而去，因为着急，甚至鱼尾还滚动着海水拍打，涌动的速度更快了几分。
等人类看到宝藏，看到自己准备的礼物，就会知道自己没有恶意。
那是他精心准备的献礼。
有漂亮的贝壳，也有又大又圆的珍珠，还有无数的七彩宝石，疏疏一定会喜欢的。
他想要笨拙的安慰人类，可却看到疏疏眼里的惊恐和抗拒，厄运有些失落。
海底有着大大的溶洞。
乔清疏以为自己要被美人鱼拉扯的葬身海洋了，却发现美人鱼在溶洞旁边停下来了，她也终于是清晰的看到了里头的场景。
和她想象中的场景不同的是，里头并不是什么可怕的场景——
反倒是有些意外的温馨。
海底并不黑暗。
奇怪的石头所照射出来的亮光似乎能温柔的罩住整个溶洞，而溶洞里头被堆叠了无数的宝石，那如同小山一样的矿物质彰显着的自己的存在感，要亮瞎人的眼睛了。
“是礼物。”美人鱼似乎也不太会说话，只是简单的吐出三个字，可他的声音饱含磁性，尾音有点勾人。
乔清疏猛然回头，就看到人鱼捧了一手的宝石，游到了乔清疏面前：“都是你的。”
她没有说话。
厄运更是忐忑了，他推了推宝石小山，指了指另外一对黄色闪闪发光的东西，更是着急了：“那也是给你。”
好多钱。
好多好多好多钱，有这些钱自己的确一辈子都不需要为生计愁了。
可是——
一只奇怪的美人鱼为什么要给自己这些东西呢，还是顶着和裴周妄八分相似的脸，这实在是太过于荒谬了。
“你到底是谁？”乔清疏心中有着强烈的不安，那些宝石并不能安抚的她的内心。
“我，我是、”美人鱼迟疑了一下，最后露出了一个极为灿烂蛊惑的笑容，“我是鱼。”
“是章鱼。”
“是、是你说的人鱼。”厄运还蜷曲了一下自己的鱼尾，有些期待的看着乔清疏，幽幽的冷意笼罩在了他的身上，可他却觉得浑身暖呼呼。
“是风。”
“……也是海。”
“可以是石头，可以是沙子，疏疏希望我是什么我就可以是什么。”美人鱼终于说出来最长的一句话了。
因为，他无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