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张氏,在黄金一代中,出了两位妖孽。
一人名为张生,被誉为帝国第一原修天才,以无敌之资,力压黄金一代,是内定的下代家主。
一人名为张观棋,被誉为帝国第一药剂师天才,药剂一道上的天赋,如同妖孽,同龄人难以望其项背。
巧的是,张生为人霸道,有勇有谋,而张观棋极为内敛,痴迷于药剂学,对于家族争斗丝毫不感兴趣。
一文一武,一静一动,相辅相成,深得族中大佬喜爱与重视。
对张兴而言,张观棋是他的竞争对手,他不奢望能获得同等地位,这不现实。
但利用张观棋的宅男性格,坐稳张氏在药剂修院的话事人位置,签约更多的药剂师天才,攒下功绩,增强自身筹码,未来毕业后,在族中获得高位,这是他的目的。
故此,他不希望张观棋出面,分润他的功绩。
“我还有一计。”
“说来听听。”
“这帮贱民,不是常把休门长存挂在嘴边吗?那我们就好好羞辱这所谓的休门!”
“杜休不是死了吗?怎么羞辱?”
“莫慌,你且听我细说。”
夜色下。
数万人的暴乱,并没有影响这片街区的繁华。
霓虹照常亮起,从各大修院慕名而来的权贵子弟,沉溺在灯红酒绿中。
男人强拉着女人的胳膊,来到黑暗的胡同处。
松开手,李会平压着怒火道:“师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胡翠低头沉默。
她身上的短裙,未到膝盖,薄如轻纱的外套在暴乱中被撕坏,显得有些衣衫不整。
见此,李会平更加愤怒。
“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钱不够了你跟我说啊!我给你!你为什么要投靠财团?”
“穿成这样,站在门口,不丢人吗?”
李会平抓住胡翠的肩膀,神情激动,大声问责道。
一同从伯特城走出来的朴素师姐,不知何时,已变成了陌生人。
良久之后。
胡翠笑了笑道:“很丢人吗?”
“不丢人吗!修院内,有多少女生,加入财团后,最终沦为玩物,你不知道吗?你这样自甘堕落,对得起师父的培养吗?”
李会平嘶吼道。
胡翠双眼通红道:“我连自己都对不起!哪还管其他人?”
“咱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你,李会平,你家里是伯特城最大的药草商人,你不缺钱,即便在修院内拿不到药草资源,还能掏钱买!挣不到修分,也能去黑市上买!”
“我呢!我妈没有工作,我爸在铁轨上工作。”
“从药剂师学徒开始,他俩掏光家底,拼了命的供养我!欠了一屁股高利贷。”
“功绩公布那天,知道我考上了药剂修院,他们抱头痛哭,以为熬出来。”
“我能退学吗?我能说不当药剂师了啊?”
“你以为我想穿上这身衣服吗?”
“我也想洁身自好,我也想天赋不凡,我也想有钱。”
“可我不能,不是,没有”
“我就是一个普通药剂师。”
“放在药剂修院内,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
“不签约财团,我能活下去吗?”
“你告诉我,我能活下去吗?啊!”
胡翠脸颊滑下豆大泪珠,质问李会平。
李会平一脸呆滞,连连后退。
胡翠泪光闪烁,惨笑一声,靠着墙壁,无比绝望。
临出发考试前的夜晚,伯特城药剂师学徒一起聚会。
一干伯特城天才,在夜空之下。
聊梦想,聊未来。
他们信心满满,想去帝国最高峰看风景。
那时,恐怕谁都没想到。
从伯特城这片土壤上,凝聚成的小溪,在汇入帝国这片汪洋大海中时。
没有溅起一片浪花,水融于水,泯然众矣。
那晚喝下的烈酒,时隔多日,涌上辛辣感,如一双巨手,扼住了他们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