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刚到中午饭点,楼上楼下已是人满为患。
身着华服的陈志诚站在临江阁大门门口,两侧堆放的花篮已是多到数不胜数,一条三丈宽的嵌银镶花的丝绸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街尾。
放眼望去,城中大大小小的家族势力名流代表,或骑马坐轿或前拥后簇,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庆贺自己重掌临江阁经营大权。
满面春风的他看向前来捧场的众人,频频点头示意抱拳行礼寒暄不断,心思却一直记挂在大门内侧用以记账收录的账房先生身上。
一一封贺礼明细的收录,就意味着一批批价值不菲的金银细软被纳入库房,最终化作一颗颗用以计量的砝码,来挫败陈志旻,让自己成为家主继承者。
账房先生那不带任何情绪的诵读之声,在此刻似乎那管弦丝竹还要悦耳!
陈志诚视线一滞,又很快恢复正常,余光看向那已经被小厮迎接进楼的几位宾客。
这几个墙头草!
陈志旻掌权期间他们赶着捧场送钱,现在轮到我了,他们也舔着脸来送钱。
我们陈家嫡系和庶出两头下注,想着都不得罪。
心中虽有不爽,可脸上笑意却是愈发浓烈!
这天底下还能有这种好事?
哼哼。
你们给我等着!
就在陈志诚心中暗自发狠之时,一道迎客使的声音突然打断思绪:“杜家家主,杜椁诲前来拜贺!”
循着声音陈志诚扭头一看,顿时乐开了花。
一改先前点到为止的客套与寒暄,竟是主动走下台阶迎上前去,爽朗一笑道:“你小子终于来啦!”
只见这杜椁诲岁数已过而立,生的是魁梧雄壮,要比陈志诚足足高出一头,再加上浓眉大眼,乍看之下好一副标准的忠良相,只是这一开口,却无比娴熟的将岁数要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后者称为大哥。
但看这杜椁诲三步并作两步赶上前去,腰身微微一弯,丝毫不理会别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大哥,我来啦!”
“你要是再不来!”陈志诚哈哈一笑,挽住杜椁诲的手臂送进楼中:“我可就要派人上门亲自去请你了!”
“大哥,你这不是冤枉我吗?”堂堂一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此刻却是满脸委屈:“我是哪种人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拖过您的链子啊!”
生怕陈志诚不相信,杜椁诲环顾四周,压低声音道:“去年整整一年,我可是没在咱这临江阁花过一分钱!”
随后又恢复正常:“这憋了一年了,好不容易等到大哥您来了,今天说什么,都得好好表表我的这份忠心!”
陈志诚格外享用杜椁诲的这番忠心,当即哈哈一笑:“这可是你说的啊,我可没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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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旦出师不利
二人缓步登楼。
长街车水马龙,
门外渭水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