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简直就是坏到流脓!
兔子急了都能咬人,更何况还是本就脾气不大和善的自己?
既然打,那便打!
将对将,帅对帅!
顶起那滚圆的肚皮就朝姬旦冲了过来,却被闪身躲了过去。
因身体过于庞大,一瞬间便撞倒数人的崇侯应彪狞笑一声,又盯向姬旦,却被武吉拦住。
而撞倒的那几个人身体又磕碰到前方南楚江州使团。
将战火引到此处,而本就与北恒幽州不太对付的他们,在南伯侯鄂崇禹之子鄂顺的带领下,也顺势加入战场。
于是乎,西秦雍州与南楚江州短暂结成同盟,一齐殴打起了北恒幽州。
场面彻底乱了套!
而一旁的吃瓜群众更是兴奋。
其中一位上年岁的吃瓜老头不顾自己中大夫的清贵身份,手舞足蹈比划不止,口里更是念念有词:“打!打!打!”
似是梦回自己热血激昂的十八岁:“哼,想当年,我比你们这群生瓜蛋子打架可要猛多了!”
就看这南伯侯之子鄂顺头角峥嵘绝非泛泛之辈,而武吉更是昔年南宫适麾下一员猛将,可奈何这窄桥之上实在是施展不开,再加上体型大本就占据一定优势。
横冲直撞绝无敌手,将自己当作肉弹战车的崇侯应彪,竟然与这二位打的是有来有回,好不热闹!
再看这三哥姬鲜,妥妥的手无缚鸡之力,一边闪转腾挪生怕波及自己,一边大声劝阻,想要喝止这场乱战。
几个回合过后,对彼此有了一定认知的鄂顺与武吉二人心生默契,趁着崇侯应彪换气的空当,武吉向前冲出几步,佯装要主动正面硬刚,而崇侯应彪自恃身体优势狂笑一声避也不避。
哪知武吉冲出几步之后突然停住脚步随后蹲伏在地。
瞧这眼前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崇侯应彪瞬间愣神,哪知二人杀招在后!
只见这鄂顺突然冲出,借武吉为跳板,一脚蹬在桥面,另一只脚却已经在后者背部用力一踩。
整个人身体高高跃起,等他反应过来之际,鄂顺两只脚已朝面门而来。
而这崇侯应彪反应也是奇快无比,看着视线当中越来越大的靴底,整个人猛然向后退出几步。
鄂顺两脚蹬在崇侯应彪的胸口,却像是踩进了一堆柔软的棉花当中,根本没有着力点。
再看这硬接鄂顺双脚的崇侯应彪身体踉踉跄跄却并未倒下,胸口之上肥肉如是投石进湖一般,翻滚起一层又一层的肥肉堆积而成浪潮:“哈哈,当年你爹被我爹压在身下就是一顿毒打,今天我也要拿你来练练手!”
可还未等他脸上狞笑消失,又是一记杀招紧随而来!
原本蹲伏在地的武吉突然猫腰向前冲去,借着崇侯应彪身体本就站立不稳的时机,一把抓住后者脚跟,然后双臂猛然发力,直接将其拖倒在地!
脸上还带着先前狞笑的崇侯应彪整个人身体向后倒去,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直接砸断桥面,整个人直接跌进湖中!
“完了,完了,完了!”此刻再也顾不得自身安全的姬鲜,费力拨开还在乱战的人群,欲要搭救身份尊贵的崇侯应彪:“这下你们可是闯了大祸了!”
姬鲜一边走一边絮叨,却不料被姬旦趁乱一脚踹进湖中。
“三哥,三哥!”随即便响起姬旦那犹如杀猪般的嚎叫声:“你不要吓我啊,我这就下去救你!”
说完便一头扎进湖中。
而这场闹剧,最终以三位诸侯之子的相继落水,而仓促结束。
鄂顺朝武吉点头示意,方才一番默契的配合之下,竟生出惺惺相惜之感,大有英雄相见恨晚之意。
认下这位西秦雍州的朋友之后,鄂顺又挑衅的看向被打捞上来的崇侯应彪,心中畅快无比。
而崇侯应彪一身肥肉护体并无大碍,顶多只是多喝了几口湖水罢了,此刻察觉到鄂顺视线投来,心中犹有不甘的他立马站起身来,还要再斗上一场!
而鄂顺也是不甘示弱,手指勾动间示意继续崇侯应彪上前再战!
“怎么,你们这是要反了天不成!”匆匆赶来的王叔子干厉声呵斥这两位诸侯之子:“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你们是吧?”
意犹未尽的鄂顺扭过身,而崇侯应彪冷哼一声亦是不敢接话。
随即,王叔子干又看向小脸儿被冻到灰白泛紫,在这温暖阳光底下不停打着哆嗦的姬鲜,沉声问道:“姬旦呢?”
做为一个旱鸭子,落水之际惊慌不已,灌了满满一肚子水的他,哪儿还有心思注意到其他人,只是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没看见啊!”
“那还不去找?”心情已经糟糕透顶的王叔子干破天荒怒斥起身边一众随从:“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惊厥当中安抚好心神的姬鲜,破天荒见到王叔子干这副焦躁模样,心底不不由有些欢呼雀跃起来:“难不成这姬旦真的死了?那这是好事呀!”
王叔子干的视线掠过武吉,武吉下意识低头闪躲,前者瞬间便已得到答案:“人一定没死,只不过他也所知有限,不知道这姬旦去了哪里!”
“嘶,姬旦啊,姬旦!”王叔子干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焦躁而又愤怒的心情:“你是真的一刻都不愿意消停,真让人头疼啊!”
踱步向前,看向眼前波澜不惊平滑如镜的湖面。
既然你没死。
那你又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