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见自己只是稍一撩拨,就看其耳根通红不止,当即会心一笑并未戳破窘态。
那双勾魂摄魄风情万种的眼眸,不着痕迹的在姬旦身上来回打量,一袭单衫虽是平平无奇,但举手投足间,钟鸣鼎食之家陶冶出来的那股子雍容贵气,却是怎么也遮掩不住。
又转头看向身后,被那几个小蹄子团团包围,恨不得当场生吞活剥的武吉,一举一动干净利落明显出身行伍,始终目不斜视将注意力放在姬旦身上,应是主仆关系无疑。
只不过这朝歌城内大大小小的王孙贵族自己见过不少,但是这位着实有点面生。
眼下,这朝歌城内最隆重的事情,莫过于娲皇寿辰······
“恕奴家眼拙,公子瞧着实在有些眼生。”妇人心中隐约有了一个大致猜测,于是将自己惊人的压迫感再往前传递几分:“许是第一次来咱这风满楼吧?”
“早就听闻这名动天下的风满楼,是这世上所有男人的温柔乡销魂冢。”对此姬旦倒也是大大方方承认,并未遮掩什么:“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这风满楼内千金难买一声响······”
“公子莫要再逗弄奴家了,不过就是我们这些可怜的姐妹抱团取暖,赚取些许立世安身的体己钱罢了。”还未等姬旦说完,这妇人嫣然一笑,越发坐实自己心中猜测:“还不知公子该如何称呼?”
出门在外行走江湖,怎能不备上几个避祸挡灾掩人耳目的马甲?
于是姬旦脱口而出:“姓萧,名瑟枇。”
“姓萧?”妇人心中略生狐疑:“这大大小小的诸侯之中,貌似没有人姓萧。”
可久经风霜阅人无数的妇人自然不会将情绪直接表露在脸上,那双勾魂摄魄风情万种的眼眸当中笑意更甚几分,紧挽着姬旦手臂朝内继续走去。
这风满楼的外部装修就已经给了姬旦太大震撼,哪知这内部也是别有洞天。
姬旦走上一座拱桥,妇人一努嘴示意前者向下看去。
姬旦顺着妇人示意向下看去,只见这地底深挖三丈再建一层,引朝歌城内活水汇聚于此,形成一个天然的小型湖泊,设有珊瑚礁石点缀其中。
妇人媚眼如丝,掏出一把铜币洒向池水:“公子且看好了。”
只见这波光粼粼的池水当中几抹黑影从湖底一闪而逝,继而撞起朵朵浪花,一尾尾鲛人踏浪而起空中划出几道弧线,五彩尾鳍拍打几下借力前行,溅起阵阵水珠。
那已化作人形的双手在铜币即将沉入水底之前,将其拢入怀中。
又是一阵浪花翻滚,这些喉中横骨未消,但颇通人性的鲛人,一半身躯潜藏水中,一半身躯露于水面之上,朝姬旦等人作揖问好,随即一扭头分开水面潜入其中,那修长曼妙的身躯惊鸿一现,令人震撼不已。
不无得意的妇人向姬旦解释道:“据说这湖底不光有南海鲛人,甚至还有向娲皇宫秘密花重金求来的几尾龙鱼,只可惜这玩意谁都听说过,谁都没在风满楼见过。”
妇人压低声音继续说道:“要是这传闻坐实,那可是杀头的大祸!”
而姬旦还沉浸在鲛人所带来的震撼当中。
一直以为这不过是前人凭空杜撰出来的生物,谁知这世上竟然真的有对月啼哭泣泪成珠的鲛人?
看着怔怔出神的姬旦,那风韵犹存的妇人故作娇嗔:“人家这样一个大活人在公子眼前,都未见你如此失神!”
说着踮起脚贴在姬旦耳边,吐出一口香风撩动鬓间碎发,意味深长的调侃道:“那些鲛人只可远观,不能近前亵玩,而奴家······”
血气方刚的姬旦哪能经受的住这种欲拒还迎的撩拨戏弄?
当即感觉自己的头发,像是这坚硬锋利的钢针一般直立起来。
连忙抽回余香尚存的胳膊。
打住打住。
读惯了《春秋》。
实在受不了这么快的车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