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娥流着泪,又想起沈乔帮她做决定的那天。
沈乔带她离开的时候,问过她要去哪?当时的她同样是回答不上,她没有脸回到魏国,眼盲的母亲死了,她没脸回去,义王殿下给她添置的嫁妆也被宋诗败光,她也没脸回到义王府。当时,依旧是沈乔为她做了决定,带她回到了沈府。
明明长着一样的样貌,可眼前的人,素娥隐隐觉得,她与沈乔骨子里却是不同的性格。
若是沈乔,应该会帮她吧?像之前一直帮她做决定一样,帮助她。因为她一直是一位面冷心热的人。
“你自己不站起来,不把事情说清楚,不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又凭什么想要我帮你?就因为我与你同是女子?”姜楠冷笑了一声,“我这个人,擅长尊重每个人的命运。既然希望我帮忙,那我更希望你们明白,帮忙,应该是互帮互助,而不是让我一个人独木难支!”
姜楠瞥了一眼坐在自家书房里,手中拿着书的白嫣然。
“明白吗!”
素娥遇到了什么,姜楠能猜测出大致。
左右也离不开这些男的,到处当爹的自大性格。毕竟她把事情交给了素娥,让她管理这些男的。这些自大的人,不敢招惹沈乔,但见到同是奴籍的素娥,便有了什么不满,想把这种不满发泄到素娥,这个同沈乔一般都女子的身上,以找回什么可笑的自信?!
而白嫣然,姜楠也能猜到她和沈乔还有虞善之间有什么事情,在几年前模仿姜楠成功的案例,为楚国的女子讨一个公道。可她如今却是一直坐在书房里面,两耳不闻窗外事,任由素娥被这么多男人欺负。她自诩什么“浊清”为女子讨什么公道?!
姜楠觉得可笑至极。
难不成在白嫣然眼里,帮眼前的姑娘不是帮,帮楚国的所有女子就是帮了?
姜楠此刻庆幸,幸好之前看清他们,没有入局,帮忙出手。
要不然,她怕不是成为马前卒,为他们扫荡前路?
她见素娥依旧是纠结犹豫,便转过身,也不打算出手了。
“既然如此……”
“不是的!”素娥泪眼朦胧的看着姜楠,“不是的姑娘……”
姜楠的神色微不可察的变换,“那你说,发生了什么?”
素娥垂下眸子,“奴听姑娘的令来此记录酒类和数量。”
“然后呢?”
“然后他们为难奴……”
“你说瞎话!”起先说得最欢的那个男人着急开口。
谢弋立马上前,她虽个子不高,还是个少年,但她武功不俗,抬手落掌,“姑娘说了,不让你们说话,你听不懂是吧?”
男子立马跪在地上,他捂着脸,“姑娘,你不能听一家之言。”
“呵,你来教我做事?”姜楠投以冷眼,见这人跪在地上不语了,她看向素娥,“你继续说。”
“奴不认识酒,但奴来的时候,听俞公子的话,他说小院里埋了十二种酒类,奴便在一开始对地里的酒进行分类。因此,只要他们告诉奴,是从哪个位置挖出来的,奴就能做好标记和区分,送到相应的车上。可是他们,不告诉奴。他们让奴猜一猜,他们让奴闻一闻,甚至还考问奴……奴分辨不出,他们就嘲笑奴,说奴,这都不懂。可是,不是已经做好分类了么,可是,不是有更方便的方式么?奴不知道为何他们要这般为难奴,所以奴就和他们发生了争执……但是他们人又很多,奴说不过他们……”
“是这样么?”姜楠环顾了一圈。
“姑娘,您做的是酒业,若她不懂这些又怎么帮您呢?”从中站出一位看似读过书的男子,他行礼说道:“我们也是为姑娘着想,想考究考究她适不适合。”
“呦,您说的这么有道理。”姜楠轻轻抬手,刚想落下巴掌的谢弋当即退到姜楠的身边,“那让本姑娘来考考您,如何?”